说是“无处用武”的。我父亲平时对于重要的文电,向来是亲自批阅的。他的记忆力相当强,办公会客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倦容,应该说他的精力是够旺盛的。
上面已经谈过,1916年的元宵节,他正在吃元宵的时候,忽然六、八、九3个姨太太为了“妃”、“嫔”的名称和他面争,他长叹了一口气,说了一番话以后,便走向办公室去了。从这以后,他就吃不下东西去,觉得食量渐减,精神不振,慢慢地就恹恹成病。有的人说,他的病一定是气裹着食所致。其实,他的“洪宪称帝”遭到了国人的普遍反对。他在内外夹攻的情势下,精神上的压力是他致病的主要原因。所以,他虽是请了中医诊治,吃着中药,但这心病是药力所不及的。及至他看到大势已去,明令撤销帝制,原还想仍然保住总统职位,但是他当时已是处于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境地。到最后,连他最信任的四川将军陈宦他是大哥的把兄弟。、湖南将军汤芗铭也先后通电宣布独立,这真是对他的沉重打击。他这时羞愤交加,又恨又怕,就再也支撑不住,以至身死。
他在有病以后,虽然吃着中药,却还是下楼办公或会客。直到旧历四月中旬以后,病势渐渐加重,才不再下楼,但他在楼上卧室,仍旧下床坐着看公文,有的时候还会见重要的来客。他病得最严重的时刻,不过四五天。就在这个时候,三嫂偷偷地割了股上的一块肉,熬成了一小碗汤,让我送给他喝。我父亲看到了碗内一块肉,一面问“是什么?”一面或者已经意识到那是有人在割股了,就连说:“不喝!不喝!”我无奈,只得把它端开去。有的人说,大哥曾在这时割过股,那一定是由于三嫂的割股而传错了的。
他致死的病症,是膀胱结石症,最初的症状是小便困难。这个时候,如果住院导尿或开刀,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他一向坚信中医,从不肯找西医来诊视。到了最后几天,不能吃,不能尿,尿毒慢慢地在全身蔓延开来。那时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时刻,但是他的神志始终清醒如常。家里的人看到他的病况严重,中医已经束手无策,但又不相信西医。这时候,大哥坚决主张改请西医。他人别无良策,就商经我父亲的同意,由大哥亲自请法国医生贝希叶来府诊治。贝希叶大夫说,这个病需要住院动手术取出结石,但是我父亲不肯到医院里去。根据当时的病情,到医院去也实有困难。于是就决定先行导尿,以解除当前的痛苦。我们看到,贝希叶大夫在我父亲的后脊梁扎了一针,接着便用了5个玻璃火罐在后腰部位往外导尿,但导出来的并不是尿,而是血水可能是夹杂着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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