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样的一副笑容,甜蜜的,性感的,迷醉中又带着一点羞怯的,笑容。
这几乎比他亲耳听见林晗向他宣誓主权、夏苒对他百般避让来得更为让他吃惊,仿佛无意里闯入秘密花园,他能亲眼看到他们痴缠的身躯,他们滚成一团,他们如两条相缠的灵蛇,她在他怀里颤抖呻`吟。
疼痛重锤心脏,杜希声几乎弓起身子抵御这重创,耳边忽然轰地炸开,现实对流,严熙婷喊他的声音急切又焦躁,他长长的呼吸了好几口,这才自方才的失魂落魄里收回神思。
严熙婷说:“希声!”
杜希声说:“算了吧,熙婷。”
严熙婷:“……你说什么算了?”
杜希声一字一顿说:“咱们分手吧。”
严熙婷勃然大怒:“我帮你度过危机了,你就立马过河拆桥,杜希声你这个浑蛋,你怎么敢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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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稍稍一动,身上原本披着的一件衣服落下去,她刚要伸手去拿,脖子连着脊柱尖锐万分的疼痛起来。
一只手此刻伸到面前,将衣服拿起来。杜希声的声音悬在头顶:“你这是趴太久了,先别乱动,坐着稍微缓一缓。”
他将那件西服外套重新穿上,想去帮忙按摩,两只手刚一放到她肩头,她立马不管不顾地跳起来。
哪怕身上疼得直抽抽,还是耗子见了猫一样的躲开。杜希声心中唏嘘,看到病床上的人此刻亦动了动,说:“爸。”
夏苒循声去看,父亲果然已经睁了眼,他因为大量出血输了好几百毫升的血,哪怕一时度过危险,此刻一张脸上仍旧毫无血色。
她扑到床边,去抓他的手,说:“爸,我回来了!”
夏父两只眼睛浑浊,盯了杜希声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悠悠转到夏苒脸上,不过一眼,他阖上眼帘,将手慢慢抽走。
夏苒如被雷击,心里的痛更甚身体,犹豫中又去牵他,说:“爸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爸爸,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夏父嘴唇抖动,但没发出一个词来,死一般的静谧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布料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