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压也压不下,屏退了下人,将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嬷嬷说,江子兴是不是欺人太甚?我是不是该告诉父亲?”
“夫人受委屈了。”于嬷嬷说道,“可是此事却不宜告诉太师大人。”
见冯氏一脸不忿,便一一分析开来。
“夫人需知道,大人已非当年那个除了功名之外,身无长物的毛头小子了。他官居户部尚书,得皇上信任,门生同袍也大多居于要职。”于嬷嬷用手帕掩住口,微咳了一阵子,才继续说道;“再搬出太师大人,未必能压住他。”
冯氏抓紧了袖子,一脸不甘。
“当年我们能够利用权势,逼他将陶氏降为妾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青菱和振哥儿弄没,如今却——”于嬷嬷又说道。
“何曾是我们逼他?”冯氏有些不悦,抬头冷哼一声:“他自己若不想,谁能逼他不成?”
于嬷嬷听罢,眼神有些深沉:“所以,陶氏和青菱,未必不是有他‘愿意’的成分在里面。而如今,他‘不愿意’了,珍珠那小蹄子,我们是动不了了。”
“咔嚓!”陶氏拿起一个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我小瞧她了!”
原以为凭着这些年她的威势,府里没有人敢捋虎须的。珍珠的事,简直像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冯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