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算靠什么营生?家里的织机也没带上。”
没料到她会想那么远,陈念笑道:“这机子已经老旧,若放在牛车上再颠簸几下,必定散架,故而我才没有带,到时再请人做一台便是。”
姑姑在别人面前总是很冷,唯独对着她,偶尔会展露笑颜。
青枝年幼时很想知道缘由。
她曾问过父亲母亲,甚至是裴家的长辈,他们都不肯说,外头的人兴许知,她却不愿去打听,怕那些人说不出好话。时间久了,她其实也是猜到一点的,但她深埋心底,再不曾提起。
“不知京城的织机需多少银子。”青枝有点担心,她刚才听裴辉说话,隐约觉得在京城生活不易。
陈念道:“这事你不用管,我这些年存了不少银钱,做四五台不成问题,到时找个木匠便是。”
青枝点点头。
二人说完便回厢房休息。
傍晚,太阳落山。
裴辉站在一片橙红色的光里迎接儿子。
初春的风尚有些冷,吹在身上凉飕飕的,他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悲凉。
身边的小厮未免奇怪,有个大着胆子问:“老爷是遇到什么麻烦事?”
眼下最麻烦的就是陈家母女。
自从儿子高中状元后,他就开始后悔,倒不是说陈家不好,而是他的儿子太好了,他当时实在不该冲动同意结亲。他不该拿儿子去还陈简的恩情。
他那时应该去坐牢的,何必惧怕呢?
虽然他是被冤枉,他不是故意撞到那老妇,是那老妇自己没看路,碰到放鱼的竹筐,摔了一跤,脑袋磕到石头,昏迷不醒。老妇的家人凭着与知府远亲的关系,要他赔一百两银子,拿不出就坐牢。
是陈简借了他五十两。
在均州,那是一笔很大的钱,陈简却说不必着急还。
马蹄声在门外响起,裴辉的心一抽,感觉到一阵难受,他快步走到门口,看到儿子正从车上下来。
绯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格外合适,不艳不妖,反而是别样的俊逸,青竹的挺拔。
“连瑛!”他高声道,“今儿累不累?想吃什么?”
寻常都是慈母多,裴家却是慈父。
裴连瑛一笑:“我听说陈家一家到了?”
“是,正在后院歇着呢。”裴辉心头苦涩,若非他自作主张,儿子恐怕已经娶了名门世家的闺秀。
可惜事已至此难以挽回,就算他再后悔,也说不出退亲的话。
裴连瑛点点头:“那我应该去拜见一下。”
裴辉道:“也不必,你先去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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