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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忽然响起,我回过神来,以为是小竹回来,正想大声告诉她门没锁,就听见一丝细声细气儿从屋子外飘了进来,“姑姑在么?”
我听出是小邓子的声音,不免一楞,“在呢。”边思索着他是四爷身边的贴身太监,现下跑这来干什么,边走过去开门,手才刚拉开一道门缝,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就塞进了我手中。我蓦然明白过来,想起这里大年初一都有送礼物的习惯,瞅了瞅盒子,转头望了一眼自己正在缝制的菊花抱枕……
“等一下,”我叫住了打了千儿转身欲走的小邓子,回榻上缝好枕头上最后的几针,俯身咬断线头,打好了节,又拍了拍枕头,是为了将里面填满的干菊花花瓣蓬松一点。这样躺起来便会'炫'舒'书'服'网'一些。从半开的门中递过菊花枕,我似乎都能感觉到小邓子接过东西时手上的蓦然僵住,然后他行了礼,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关上门扉,不经意间瞄见门柱上的大红御赐对联,猛然想起了什么……皇上在这个时候表现他对我的恩宠,其实是在向进我这院子里的人表明他对我的重视,而能常进我院子里来的人,无非就是几个阿哥……但我还是想不明白,我受不受到恩宠顶多和七阿哥有关,和其他的几个阿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啊!想想圣意难揣,我还是不要多想的好。但我隐约觉得,对我来说这好象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摇头甩掉那些复杂的猜测,我刚打开檀木盒盖,一股清香迎面袭来,直蹿入五脏六腑,刹时间,我只觉得污浊的气息顿时消散不见,浑身舒透!待到想要仔细闻时,那味道便也消失无影了。仔细一看盒内,一串链子安然地躺在纯白的绸底上,做工极其精美的链子,是上好的碧翡冷翠,坠子是一朵用牛骨精雕细琢后的菊花,雏菊雕刻得极为精细,一点都没有破坏原来牛骨的纹理,玲珑细致,白色绸底映衬着淡黄色的菊花,更显得菊花的端庄与清逸非凡,照得整个室内仿佛都要明亮一些了。我饶有兴致地拎起链子,想要闻一闻是否刚才的清香是这朵“雏菊”散发出来的,却在骤然想起什么时怔了怔:“这链子,可不就是那年我想要去他篷内偷玉锁时翻见的?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喝醉了硬是把这链子往我脖子上挂,我推迟了半天直到后来惹怒了他,他叫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