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是贬义。
只不过身份和地位使然,她容许自己这般看待自己,却不容他人如此作想。
于是在她因为顽劣而陷入困窘羞恼之时,曾经有人教导她,她的骄傲无需来自于他人目光,也无需来自于衣衫多么整洁华美、下巴和视线扬得有多高。
她的骄傲应当是来自于她本人,来自于她棠华,而非大景的怀阳公主。
那个时候的故人的眼底还不曾有过那么刻意压抑的神情,对待她如同对待不懂事的孩童,神色尚有几分温柔和煦。
年少时的棠华承认对方这话说得新奇又好听,深得她意,却仍旧梗着脖子反驳于对方,她的骄傲当配得上最最体面的行头,从内到外。
她见过太多陈腐固执的老书生,一旦被人反驳就涨红了脸,要用长篇大论的礼教与人论个高下;而眼前那人却只是看着她,旋即失笑,缓缓摇了摇头。
“是我迂腐了。总劝你顺应内心,却仍旧用世俗常理固步自封。”
“你很好,做你自己便是,想如何便如何。”
从此她要天底下最好的体面和漂亮,他便教她如何体面漂亮,教她礼乐诗书,教她人生大义,也教她身处逆境却不曾狼狈。
可最终她还是狼狈的。
她饱读诗书,勤学苦练,满腹才华学识,只待去更广阔的天地一一践行。
知识就是力量,只可惜,像她那样摔死是万万没有希望的。
......
一不留神就想得有些多,直到火锅的热气再一次熏到了眼前,棠华才将思绪重新扯回来。
眼前的人又恢复了平静淡然的模样,仿佛无懈可击。
棠华以前对着故人,就总是会因对方的不动声色而自己先沉不住气。
如今她却不急不恼。
前生的事情尚需与对方当面对质才可下定论,之前确实是自己又一次着急了,气血上头意气用事。
前提是,如果眼前人的壳子里真的是故人的魂儿。
棠华觉得自己心态上的进步十分之大,不比自己在琴艺方面的进步要小。
她此时心里存了点儿想要炫耀求他人夸奖的心思,只可惜眼前没有合适的人——不行,要改点这点儿老毛病,她都活了上千年了,不能有弱点!
想到这里,棠华彻底沉下心来。她甚至悠悠闲闲地又烫了一筷子时蔬,静静看着青翠的叶子在滚沸的浓白菌汤锅里渐渐被烫至熟透,心里是半分着急也没有的。
她自诩同对方有仇,更是一见面就泄愤般大打出手。
如果没认错,对方明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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