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打完电话没多久,窗外天空就从夜幕沉沉到万里无云,明晃晃的日光将所有东西都照得清晰无比,清楚到让人烦躁。
“像白炽灯一样讨厌。”昭昭闷闷地关上窗户。
不止这些,还有四处游走的鸽子、头顶共振的蝉鸣、浓郁的玉兰花香,从视觉、听觉、嗅觉三个维度让人厌烦。
厢房外的小院里,谢观南看见拿凉帽盖住头的人时忍不住发笑:“这是七窍堵了六窍?”
“太香了。”唯一露出的嘴唇,唇形方正唇色嫣红,说起话来更是看着丰盈饱满,“今年怎么这时候了还开白玉兰啊。”
要说她也是会找地方,在唯一的荫蔽处搬了个躺椅。
“这儿的白玉兰一直都是夏天开。”
“行吧,为它与众不同的花期点赞。”
“没睡好吗?”谢观南摘下她发间的白色花瓣。
“还行,午睡。”阖上的眼皮起伏,能够看见眼珠滚动。
他知道人醒着:“医生怎么说。”
“慢慢会适应的。”
“还需要再看看吗?”
“说实话,我现在不相信任何心理医生。”
“相信哥哥,我一定会帮你找最可靠的……”
“重点不在医生。”她紧闭上眼睛,“在我。”
昭昭又开始做梦了,梦里有人牵着她走在一条迷雾重重的路上,不断地往前,从快走到奔跑,越来越快,负芒披苇,从迷茫到无惧。
影影绰绰间,额头触觉冰凉,伴随的气息却是一片温热,“快点好起来,开始就倒下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