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洁白的齿贝紧紧咬住下唇瓣,渗出点点猩红。默默注视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蜿蜒的殿阁回廊尽头。
一个月后,三年一度的春闱开科取试,萧毓梵在殿选中以一首大气磅礴、意境开阔的山河赋被钦点为头名状元,正式入仕为官,自此差不多绝迹于后廷。
夜死一般的静寂,白日里金壁辉煌的宫殿楼阁,美仑美奂的亭台水榭,都笼罩在漫无边际的黑幕下,一道道宫门有序的依次落锁,传来木栓和锁钉相撞发出的沉闷声响,殿外一队队铁甲军士手持兵器和火把往来巡梭。
玫瑰红的大理石地面在白玉落地宫灯柔和映照下,折射出冰冷瑰丽的散光,殿内飘散着淡淡的松墨香气,宽宽的长条案桌上摆放着层层叠叠的书卷,紫石方砚凹聚着墨,玛瑙笔架上搁着一支小狼毫。
娇小的身躯伏在案上,埋首逐行默读,时不时提笔圈注。
“殿下究竟要几时安歇啊?”拍着嘴,打哈欠,披着薄纱的掌灯宫女侧身悄悄问身旁的太监道。
“昨日是到二更时分,今日就不知晓了。”太监也是一脸倦意,无精打采的答道。
慕颜轻轻掩上一本书卷,置于身侧另一边,不知不觉已堆成一座小山,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道:“你们都先下去歇着吧,不用全都陪着我。”
坐在一侧专心致志绣着荷包的依兰,闻言放下针线,挥挥手示意宫女和太监们退下,自己接过宫女手中的灯,凑上前为其照明。
“兰,你身子不好,也下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一定累了。”慕颜瞪着带血丝的眼睛,劝说道。
依兰一手翻着堆积如小山的书籍,一边出声念道:“帝都风俗志,列候记,存世修心札记,兵法十疏”话音突然顿住,面露惊色,问道:“殿下,这些都是夫子布置给您的功课吗?”
慕颜疲惫地揉揉眉心,轻轻摇摇头:“不全是。”紧接着从厚厚一沓中翻出两本道:“只有磻溪集和雪玉词才是夫子的课业。”
依兰越发惊讶道:“那其余这些是?”
“嗯,都是我从藏书阁里挑选搬回来的。”慕颜淡淡道。
“殿下,您这是?”依兰困惑的问道,被她的突然发奋直搞得云里雾里。
“一则,我不想再因为我而让你们承担责罚;二来,我更不愿和皇姐一样,连自己的命运都握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