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行来,仪态潇洒。他分明是笑着的,然而那笑容挂在唇角,却没有半分渗透进眼底。
转眼被称作‘韩泉’的男子已走近了少年,与之并肩站着,仰首望向了远处的烽火狼烟。今日得胜,军中众将士正聚酒欢庆,分封战果。只留下少年一人,站在这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独看这烽烟缠绕的天地纷繁。
“先生,天气寒凉,如何不在车中暂作休息呢?”少年的神色恭敬,在男子走近时候,他已向对方拱手伏拜,行的竟是对士族大夫的大礼。
“无妨,雪已经小了。一直坐于马车中,四肢僵冷,倒不如下了车,与将军你一同走走。”
‘韩先生’敛眸微笑,言辞间带了三分机锋。
少年仿佛无知觉般,他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恭敬谦和之余不失本身凌厉锋芒。
“能与先生并肩同看这覆掌风云起,弹指灰烟灭的繁华乱世,也实在潇洒得很。”
“哦?将军的确潇洒,只是不知将军从这烽火中看出了什么来?”
少年微笑。“先生何以知道我已看出了什么?”
“将军眉宇洒然宁和,笑容沉稳。自然是心中已有定数。”
少年突然笑了。他的眼底明亮透彻,自信果敢之余又隐隐露出了一份独断决绝。
“这一仗,坎洲王必败!”
看着面前锋芒毕露的少年,‘韩先生’怔了片刻,他敛眸,掩去了下一刻眼底多出的那一份了然与欣赏。
“将军何以见得?”
“兵贵胜,不贵久,行军之道莫过于战则必胜。坎洲王劳师远征,久停于关山。所谓耗国劳民,其境内形势动荡;境外,远征于海外,军将士们水土不服,三军锐气衰竭。这内外虚空,所谓失败即为天之理。”
“看这关山之中,坎洲王师,行阵不固,旌旗纷乱相绕,逆天时违地利,士卒气绝不属,戎马惊奔兵车折轴。而听它那金战鼓音低沉浑浊。——大败之兆。”
‘韩先生’沉默不语。只随少年一并望向笼罩于骊山关上漫天风烟。
最后,他终是开口轻叹,“关山云气零散,色如死灰。——韩某要先在此恭喜将军了。”
“——此次‘隔岸关火’,将军巧得的渔翁之利,令韩某刮目。楚将军少年英雄。为将,战能洞悉先机。为帅,气如渊魄如雷。长此以往,大业可成。”
他欠身朝少年低拜,句句机锋暗藏。
叫做‘阿牛’的少年唇角间的笑容渐渐隐去。
“‘韩先生’。帅为人主,将者以辅之。楚江不才,智疏谋寡,如今起义只愿一心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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