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都下去吧,等会儿再叫值夜的丫头们进来,我给姑娘擦干头发,就叫她睡了。”
春江猜到她大约是有话想私下跟叶初说,但仍是说道:“何婶婶,姑娘头发光擦可不行,别捂着潮气,还得拿棉绫巾子散开来晾干才行。”
何氏笑道:“不妨事,我擦完就拿巾子给她散开,把那团扇递给我,我给她扇扇晾干。”
丫鬟们才退下了,走到门口,春江便叫过来值夜的春流和甜杏、葡萄,嘱咐道:“你们就在这门口守着,都机灵些。”
屋里,看着人都出去了,叶初先问道:“婶婶,你是有事情跟我说吗?”
“阿弥陀佛,姑娘折煞老奴了。”何氏换了一块干爽的巾帕给她擦头发,轻叹一声说道,“姑娘竟然还肯叫我一声婶婶,奴婢这心里呀,也是真心向着姑娘的,咱们的情分总不比旁人。”
“我知道婶婶疼我。”叶初想了想,慢悠悠说道,“婶婶是不是还想叫我去学琴棋书画、礼仪规矩?哥哥说了,琴棋书画那些,其实没什么实际的用处,他不叫我学。至于礼仪规矩什么的,哥哥现在没叫我学,应当是他觉得我现在也不用学,哥哥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婶婶不用担心了。”
何氏忙说道:“那是,大人自有他的盘算,奴婢哪敢多嘴。奴婢想说的不是这个。奴婢是觉得,大人如今身份尊贵,姑娘以后不要总是跟大人撒娇使性子、使唤他做这做那的。他是你兄长,即便寻常人家,你也是敬重一些为好,礼不可废。大人身居高位,事情又忙,姑娘也不妨多体贴些,殷勤关心一些,原本也是应该的。”
何氏停了停,总觉得似乎还没把话说明白,可是对着懵懂无知的叶初,她又不知能怎么说的明白。
何氏想了想便轻声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姑娘往后一切都要靠着大人呢,大人疼你,你也该有个分寸,要学着讨大人喜欢。”
这些话,何氏在心里攒了不止一天两天了,从来到京城、住进这宅子里,何氏每天就提着一颗心,眼睁睁看着叶初对谢澹没有半点礼数尊卑,吃饭时等着他剥虾夹菜,喝药时难为他各种条件、端茶倒水,甚至像今晚这样,大老远路,大热的天,硬是让皇帝一路把她背回来。
何氏以前毕竟也在宫中呆过的,她一个底层宫女,即便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却深深地知道何为天恩皇权,何为一国之君。
说直白了,前朝后宫还不都是仰仗着皇帝的一点恩宠过日子,君王恩浅,君心莫测,六宫粉黛整日里苦思冥想的还不就是争宠固宠,即便世宗那样素有仁君之名的皇帝,一个厌弃,这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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