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便是士兵不这般说,他病了这种事,她也没那么大定力,坚持不了多久。
想来昨日里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俩人也是了断的时候了。
秀儿看出了小姐动摇了,唤了她一声。
妧妧让她去叫了小春小秋一起帮忙,终是穿上了衣服,又去了小学堂。
她来到床边,他是睡着的。
呼吸有些许的重,时而剑眉微蹙,应该是不大舒服。
妧妧身子骨弱,时常生病,自是知道生病了难受。
他的呼吸都是热的。
她坐在床边,小心地照顾,看着他的脸,不知不觉间,眼睛竟是湿润了。
她委屈。
她真的好委屈。
这般照顾了一会儿,为他理了理被子,突然觉得他胸前什么东西发出微微的声响。
妧妧怕他是揣了什么,硌着不舒服,小心地打开了他的里衣,寻思帮他拿出来。
而后她又看到了那张红色纸张。
妧妧微微一怔。
这般再度看到,便就回想了一下。
这东西,她确实眼熟,确实见过。
没用太费劲,他的东西,他的事儿,她基本都记忆犹新。
小姑娘搜索记忆,很快便记起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在哪见过这张红纸。
是半年前六月,他在长公主府给她十天期限,逼她离京之后,她离京前与他最后一次见面那会。
彼时,她家正在收拾,往马车上装东西。
那男人来了,车就停在了池榆巷,反复让人去叫她来。
她开始时一直没去,也不想见他,但终还是见了他最后一面。
俩人在马车上。
她很轻松的和他永别,临近下车之际,看到他靠窗的衣服下压着一张红色的什么,恁时,她以为是他的喜帖,还出言讥讽了他两句。
那会儿她看到的是一个背面。
背面上有一只他画的船。
她对他的东西好像过目不忘,尤其是喜帖这种东西。
想忘也不能忘。
但此时见他带在身上,都半年了,断断不应该。
尤其,他又不爱华熙公主。
若是他和董静姝的喜帖,还有情可原,即便也不大对劲儿,毕竟婚期都过了。
如此妧妧便有些好奇。
莫非,这不是什么喜帖?
她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带出的还有一张帕子。
看到那张帕子,小姑娘的心跳漏掉了半拍。
那竟是她给他做外室时,她为他绣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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