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记得小绿树,记得陆未然。
陈郢觉得此刻说出来是对的,他道:“男孩很崇拜陛下,他说皇帝单枪匹马打败敌人,他以后也要做这样的人。”
失神好久,陆玦的声音都不稳:“备马,备车,朕要去容城……”
三月春雨繁多,一场雨落下气候有些冷。陆玦的膝盖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受不得寒气,不然关节会锥心蚀骨地疼。不过他不在意,他才到容城便亲自打探,他很隐晦,怕惊扰到他一心要找的人。
但是他已经来这里七日,还没有找到他要寻的人。他开始有些焦急,会不会凌钰已经知道动静提早走了?
一场春雨又落,远处杏花零落一地,马车经过一地的花瓣都被被撵做成泥,陆玦掀开车帘:“停车吧,朕下来走走。”
“陛下,这天冷,您的膝盖受不得寒……”
“停车。”
侍卫不敢违背,停下马车远远跟在他身后。
陆玦穿过长长街巷,听着雨巷的叫卖声,心中有久违的安宁。身边有很多年轻女子暗暗瞅他,藏不住眼中的倾慕,他虽然已经三十八岁,沉稳内敛,难掩威仪,仍是受女子思慕的男子。但他目不斜视,径直走过街巷,走去一条小道。
道路两旁的杏花被风扬落,他走上小桥,听脚下潺潺流水声静立远望。
远处青山连绵起伏,鸟啼清脆,不远处传来几个妇女的笑声,他宛若是回到了虎丘村的小镇,那是他生命里第一次卸下所有拥有到的安宁与自在。几个妇女走上桥,见到他一时微有诧异,不过还是径自言笑地走开了。
她们的笑声渐渐走远:“文远娘子家的两个机灵鬼太逗了,小男儿说我家姑娘欺负他,闹着要我姑娘赔他把木剑才肯罢休。他妹妹竟然对我家姑娘说要不多赔一串糖葫芦,准许我姑娘再欺负一次她哥哥。”
他也听到了,微微一笑,迫切想见到他的孩子。
抬眸远望,忽然见远处青石板路上行走的一抹纤细身影,那背影他望过千眼万眼,梦里也萦绕在他心间,他永生都不敢再望。
她一身青衣行走在人群中,发间一只素钗垂下珠玉,泠泠乱坠。她朝身侧的路人微笑,淡雅的笑容是他见过无数次的熟悉。远处的杏花被风扬落,将她笼罩其中,细雨丝丝斜坠,将他眼前隔出一片缭绕烟雾,她好似幻境中的人儿,不似这尘世中人,随时都会离开。
这青烟色的细雨中,她的身影渐渐淡出他的视线,裙摆迤逦而过,融进了远方的烟色里。
他失了神,穿过小桥流水,疾步奔走在这三月杏花烟色中。眼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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