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之极。
孙太后含笑着道:“到底年轻,没经过事,想是还羞头羞脚的,皇上不使唤他,他不会自己找机会伺候?罢了,本来也不指望他能做什么,随着皇上高兴罢。”
孙太后身旁一个少女笑着道:“姑母如何这么说?祁垣?前些日子才被问罪的那个祁家?”这位少女头发乌浓,面如满月,双眸明亮,语声脆甜,穿着一身鹅黄色华服,面容与孙太后有几分相似之处,正是孙太后兄长承恩侯的嫡女孙雪霄,时常进宫陪伴太后的。
孙太后道:“是啊,祁家也算是京里数一数二的簪缨世家了,祖上从过龙,他家也是出过皇后的,如今也是风吹雨打花落去,成了旧时王谢。”孙太后面容微微带了些怅然:“当初他们家送了个孩子进来做了伴读的,问罪时,那孩子年纪还小,到底也有些旧人照拂,就净了身入宫了,到底伴驾过几年,皇上惦记着那点情分顾念着他。哀家觉得不忍,就把那孩子安排到麟潜宫里伺候了。”
孙雪霄有些意外道:“是皇上央姑母照拂的?”
孙太后道:“你还不知道皇上那寡言缄默的性子吗?他倒是一句话没说过,但天天去净事房那儿的梅山上看着,还病了一场,不过到底是年纪小,不会御下之道,任凭他如何,从前伴读也好,如今做奴才也好,他不知道越是这么捧着宠着,那奴才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将来若是略有些使唤,那反而是奇耻大辱,还不如一开始按规矩来,让他知道主仆君臣之分,以免养大了心。”
孙雪霄笑对孙太后道:“皇上这是养在姑母膝下,日日佛意熏染,恭俭宽仁。若是担心奴大欺主,宫里有姑母主持大局,哪有敢欺主的呢。”
这句话果然搔到了孙太后的痒处,随着萧偃年纪渐长,她最喜欢听到的就是萧偃不行,过于软弱,只能依靠她的话。眉目舒展,将花枝插入瓶中,端详了一会儿才笑道:“菩萨既有慈悲仁心,也有怒目金刚,这御下之道,也需要悟性,陛下秉性软弱,心性未全,还得慢慢教才行,哀家特意没说,且让他在这上头吃一回亏才好。”
孙雪霄笑道:“姑母就不怕养大了奴才的心?况且他会不会怀恨在心,对陛下不利?”
孙太后眉目安然,将花瓶摆在一侧,理了下袖子:“雷霆雨露,皆为君恩,祁家罪状那是实实在在的,他能怨恨什么。再说哀家做事,岂会留下后患?那祁垣还有个胞妹,也被没入教坊,哀家让人安排进了钟鼓司里好生教着,若是祁垣不听话,那也好拿捏。当然,若是他有本事,能得到皇上的重用,那也是好事,毕竟皇上脾性软糯,总得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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