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哪怕这位小皇帝决定不了大臣们的升迁去留,大臣们也决不舍得浪费这一个出风头的机会,皇帝起居注会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颂圣诗是最没有意义的诗,但却又偏偏不少颂圣诗能流传下去,因为宫廷会有专人认认真真将这些朝会庆典上收到的颂圣诗抄写编好,流传后世。
要不是这位小皇帝一直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大臣们看着他从六岁登基一步步到今天,季同贞几乎都要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登基多年,对臣下人心掌握得通透深厚,娴于政事,精于操控人心的皇帝。
他今日的确是故意试一试小皇帝,却没想到试出这么一个结果,命伶人殿上唱诗,又赐酒,既是示恩宠于自己,更是彰显了君臣名分,自己堂堂内阁左相当堂饮酒谢恩,众臣目中,都同时看到了君和臣。
小皇帝再小,也为君。
自己掌内阁,再位高权重,也只是臣,只能拜谢君恩。
这让他甚至有些隐隐后悔今日冲动了——皇上少年聪慧,今后路如何走,还要仔细考量了。
季同贞陷入了沉思,看到萧偃在上头起了身,和从前一般,他要退场歇息了,而内侍也过去传了承恩侯,这是要私下召见承恩侯,按从前惯例来看,内宫不能擅见外男,一般都是太后以皇上的名义召见罢了,大婚这么的大事,自然是有所考量。
宫里接连不太平,先有恶猫伤人的传言,又有何常安问罪后无端越狱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鬼。端王为了避开大婚争议,直接离京,何常安生死不知,皇后虽最后被皇上亲自宣谕,出自承恩侯府,但承恩侯和太后并不高兴,因为安国公在朝堂上那么一搅和,人人都知道皇上大婚了,亲政之日还远吗?
这桩桩件件,仿佛亳不关联,却都指向了一个结果,太后对年幼皇上的控制,在被削弱。
前朝不能陷入被动,但皇上总是要亲政的,为今之计,倒是争取少年皇帝对内阁的信任和信重,为上策。
萧偃却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举动,让季丞相想了那么多,他却也知道,季丞相不按宴礼规程走,必有深意,但他不介意露一点锋芒,毕竟无才之人,只会被控制,他总要显示他有被利用的价值,而不是只做一个傀儡。
后殿内,承恩侯孙恒过来拜见他,萧偃只温声道:“舅舅不必多礼,母后有事商议,请和内执事进去面见母后吧。”
承恩侯谢了恩进去。
萧偃一个人斜靠在斜榻上,和服侍的宫人内侍道:“都下去吧,朕歇一会儿。”
没了何常安,暂时接手的是一个叫李延寿的内侍,他平日没什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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