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令妧一个。驸马又岂是简单的病故?只是此刻,令妧自也不好说破。
赐死驸马,逼疯崔后,挟制少帝,这宫中几多真情、几多人心?分明不过是一座光鲜奢华的牢笼地狱罢了!
令妧胸口起伏不定,思绪万千。
身侧那宽袍微动,颀长身影已悄然回转。裴无双蓦然收紧了手中的玉玦,森然开口:“驸马若知你今日如此自轻自贱,必也死不瞑目。御丞大人你要救,可以。除了下嫁这条路。你若是担心日后朝中无人可用,怕他专权,来年殿试,我去。”
第四章 无双04
这番话,他都背着她说完。唯有那负于身后的手指紧握,伴着内室温和柔光恰似见了那森森白骨。
身后女子的话语清迈:“你去?你如何去?戴着这蒙纱斗笠去?”
令妧话里夹杂着丝丝的讽刺,裴无双却知那并不是气他,不过是她对现实残酷的愤慨。而他却在那一时语塞,空气里淡雅的轻萝香气骤然飘近,裴无双锐利眸光回传,瞧见底下那抹纤细身影轻移,他的步子一侧,飞快地避开。
四目相对,果真就见了令妧几乎随时可触的纤长手指。
薄纱帷幔微微摇曳,拽着满室的柔软气息。
没有得逞,令妧倒是没有生气,只莞尔一笑:“我当师叔不是那般迂腐之人,相士的话怎可信?”
裴无双退了半步,启唇欲开口,闻得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
令妧亦是回眸瞧去,不消片刻,便听玉致的声音传来:“小姐,有急传。”
再不与裴无双周旋,令妧回袖如风,转身便出去。
来人是个侍卫,他是过了天牢才得知令妧在此,又急急赶来这里。
端妃传来的消息说,与永徽公主的婚事,杨御丞应了。
马车奔驰在空无一人的僻静大道上,令妧端坐在内,轻阖着双目细细回念着这一切。杨尚玉会应,是因为她一句她不想他死,退无可退,他唯有接受。
令妧心中痛的,不过是又一段令人唏嘘的政治婚姻!
*
厢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裴毅恭敬退至一侧,低声问:“少爷,乔姑娘走了,您的事……”
男子略覆下眼睑,价值连城的和田玉玦被流转在指尖,他的话语沉沉:“事情了了。”
“少爷……少爷怎知?”裴毅见他抬步出去,才欲跟上,闻得裴无双又道:“裴毅,把我的琴带上。”
待裴毅抱了琴出去,裴无双已出了后院,裴毅双目扫过外头嘈杂的每一处,替他披上厚厚的风氅,问:“少爷还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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