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直传了陈描入内。
“皇上是因为偶染风寒,再加上急血攻心,睡上一觉,此刻脉象已显平稳。”
令妧悬起的心终归是放下了,又命人端了药盏入内。她亲自喂药,才奉至他的唇边,那清瘦手指推开了药盏,冷笑着:“姑姑如今得意了。”
她千方百计要救杨御丞性命,甚至不惜下嫁。如今永徽公主身死,那一纸婚约也不过是通篇废话,圣旨轻薄如鸿毛,说废便废了。
令妧脸上纹丝不动,眼底却是愈渐显出苍白之色来。
永徽公主不愿嫁,她不想求情,世弦执意,谁也不曾想那刚烈女子竟会走上这般决绝的路。
说到底,她令妧还不如她!
榻上之人已然撑起了单薄身躯,眸光淡扫令妧手中的药盏,世弦略一迟疑,到底伸手取了,仰头一口饮尽。
轻纱帷幔飘曳,令妧忙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只开口唤了声“王德喜”。中常侍的身躯“嗖”的一声蹿进来,快如箭矢般。
他一手拽着薄纱绡帐,依旧回头凝视身后大长公主,音色微弱却坚定:“朕要好好活着,姑姑也不必受那挟天子令诸侯的辛苦。”
面前层层帷幔尚摇曳不止,那抹身影早已消失于视野之外。
世弦方才的话回转在令妧的舌尖——
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当真以为她会心狠得等着他死,然后心安理得扶植幼帝登基吗?
世弦世弦,他就这般看她吗?
第七章 焚心02
连着几日的风雪仿佛真的已下尽,院中石阶上只留下斑驳的印子,半湿的地面也渐渐转干。
令妧捧着暖炉,着一袭锦绣华服伫立于半开雕花窗边,听陈描细细回禀着少帝的病情。
一番话毕,大长公主并未回身,那清迈话语传下:“你是太医令,太皇太后将皇上龙体交至你的手上,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倘若日后再出此等事情,本宫会严惩,绝不姑息。”
陈描额角渗出细细的汗,忙俯身跪下称是。
太医令才从内室出去,便见玉致拂开了帘子入内。她朝瑛夕看了看,才言:“听闻今晨御丞大人过御书房去请罪,叫皇上给骂了一顿。”
瑛夕听得瞠目结舌,令妧不语,唯眉心染上一层霜。
杨尚玉此番前去,便是自个找骂的。世弦心里不痛快,让他骂几句也就罢了。
只是可怜了永徽公主。
长烟漫过轻薄帷幔,风吹得窗户“吱呀”作响,瑛夕俯身关了窗,小声道:“永徽公主按长公主的礼制下葬,皇上又封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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