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沉重,低首道:“儿臣一如父皇。”
那一个回眸凝视着他:“日后也如此吗?”
“必当如此!”
越皇微弱笑了笑,又咳嗽几声,地某望着手中持珠,方道:“若有人如二十多年前的梁王呢?”
梁王叛乱一事是南越禁忌,越皇从来不允许臣子私下递话,如今竟是自己提了!庆王心中震惊,忙又跪下:“兄友弟恭,便不会有此等事。”话落刹那,惊出一身冷汗——
兄友弟恭……越皇冷冷一笑,是说他待人刻薄寡恩才叫梁王叛乱的吗?睨视着底下之人,越皇却并没有截破他的话。倘若他真能做到这些,便是越皇年轻时所不能做的,他依然欣赏这个儿子。
残阳淡光,一痕余晖映在斜梁玉璧。
庆王悄然自殿内出来,稀薄空气宛若一潭沉水,叫人连呼吸也觉得有些困难。庆王脸色凝重,一抚衣袍步步从玉阶上下去。
马车安静侯在宫门口,侍卫见他出去,忙迎上来,庆王却挥手道:“你们先回去,本王一个人走走。”
夜风徐徐,街上人影绰约,庆王负手缓步走着。
隽冷风中,盈盈浮动着一星半点的香气,似熟悉,又似陌生。庆王蓦然阖上双眸,轻轻一嗅,乍然出笑,是轻萝香吗?那个人死了多久了,他竟又在此刻闻到这样的香。
步子又缓缓往前一步,身后隐约传来轻巧脚步声,随即广袖一紧,似被人拽住。
庆王睁眼回眸。
素衣素裳的女子就这样直直站在他的身后,乌黑的眼,乌黑的发,婉约的容颜,婉约的神色……一样的美丽,却比那时候的她少了一抹倔强,多了一分戾气。
庆王一时间怔住了,愣愣以为是自己做了梦。
她不是死了吗?
令妧拽着他衣袖的手指略微收紧,她凝住他惊愕神色,眼下肚中自嘲,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帮我。”
那时,她是准胤王妃,身后还有北汉支持,他不过是一个求娶不得的失意王爷。如今,胤王死了,北汉易主,她一朝舍弃公主身份,已然如草芥。而他,被越皇禁足月盈,竟从那场谋乱株伐中幸存下来!
鼻息间的轻萝香气芬芳醉人,庆王反手抓住她的手,冰冷、颤抖,他一把狠狠都握住,嘴角噙一丝笑意:“是求我吗?”
令妧心中微怒,面上却仍是冷漠。那日他要她别走,还说那是最后一次,希望她不会转身来求他。
求他……
原来他已早早道出谶语,是她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场暗战,谁都没有赢,只有庆王,他获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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