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疼得打颤,令妧下意识地扶住一侧桌沿。鎏金龙床被收拾得很整齐,她踉跄过去,指腹缓缓抚过锦衾被褥,冰凉中再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残酷的事实告诉她,世弦和昭儿,真的已不在了。
风吹开了纱窗,撩动着一室的绡帐轻曳。
有东西飘落下来,轻轻落在令妧脚边,她本能地低头,见是一方白色罗巾,那样熟悉的帕子。
令妧弯腰握在掌心里,这是她珍藏了十多年的帕子,她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瑛夕说帕子不小心被她弄丢了,怎会在这里?
手指缓缓圈紧手中的丝帕,令妧的心尖一点点地冰凉下去,果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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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两个宫婢回神的时候,瞧见庆王已不知何时站于身后,她们慌忙朝他行礼。
庆王脸色凝重,抬步进入内室。
令妧就那样呆呆坐在龙床边,伶仃身姿仿佛被风一吹便要折断。庆王缓步上前,在她身侧坐下,令妧猛吃了一惊,目光定定落在这张俊逸非凡的脸上。庆王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却仿若惊慌的小兽,狠力将手自他掌心抽出。
“怎么?”他蹙眉望着她。
“没有!”她低下头去。
庆王固执地将她拉起来,抬步朝外头走去:“人你也见过了,先出宫去。”
“去见杨大人吗?”令妧的眸中又有了一丝希望。
他低低“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马车却在墨兰别院停下了,令妧愤怒看向庆王,他只淡淡道:“在里头。”
入内,前厅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干净桌面上,却搁着一封信。
信上写——臣愧对北汉,无颜面再见公主。
双手一颤,信纸轻飘飘落在地上,无颜面再见她,错不在杨御丞,全是她的错啊!
“杨大人呢?”令妧猛地回头,颤声问庆王。
庆王抿着唇,语声清淡:“我去晚了一步,只看见这封信。”
晚了一步……
令妧蓦地往后退了数步,杨御丞忠心不二,势必不会投身南越,可庆王却说他去晚了一步,她,还会信他吗?
“秦将军已在我们抵达盛京前三日伤重过世。”
仿若凌迟的话,被他一句一句无情地道出。
好,很好,北汉所有能与南越抗衡的人都去了,只剩下这偌大的江山来等南越拿去。
“明日,我想去给世弦上柱香。”令妧面无表情将话吐出。
庆王蹙了眉,片刻,才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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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白绫素衣,珠翠尽褪,素颜素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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