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于是站在山路上顿了顿脚,咒骂了两句便闷着头往家里走去。
“马叔,不追了呀?”一个小孩笑嘻嘻地问。
那汉子瞪起眼悻悻道:“谁有哪多闲功夫跟这种野小子帮耗!”
金生嘟起嘴,不甘地说:“爹,难不成就这样饶了他吗?”
他爹便说:“爹以后再收拾他。”
这姓马的两口子出了名的护短,小孩子口角,他们好不好的就闹到人家门上,两个孩子也被惯得不成样子,因此这家人在村里很没人缘,不然也不会没人帮腔。孩子们见再没有热闹好瞧,而且天也快黑了,便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回家去了。
张丰滑到谷底,一路刮擦磕碰,身上添了不少伤痕,裤子也磨破了,但见摆脱了那个男人,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以前的张丰或许不会在意挨顿打,但现在的她却非常在意,身体上的痛还在其次,主要是太伤自尊了,不是万不得已她是绝不愿和别人肉搏的。
一瘸一拐地回到住处,却见那个女人竟然还没走,正以一敌二地抢夺她家的木锹,张丰二话不说,捡起一坨陶泥就朝她头上砸过去,那女人一惊,手里的木锹便被张裕和家喜夺过去,张丰又接连向她身上扔了好几块陶泥,腾出手来的张裕也学她的样子砸那女人,女人见事不可为,抱着头骂骂咧咧地跑了。
张丰谢过家喜,又从窑洞里拿出一块刚买的干粮请他吃,张裕也换了干衣,三人依着山壁一边吃一边聊,家喜说了马家的为人,张裕说了他和姐姐这几天的生活,张丰却只是听着。聊了一会之后,家喜回家,张丰和张裕也洗洗睡了,张裕交到朋友,对于陶胚被毁之事也不再耿耿于怀,很快就睡着了,张丰却思前想后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早起,张丰收拾了陶泥重新打胚,又用柴枝扎了个小木排放在轮座上,让张裕帮忙转轮,拉了三个特大号的陶碗,打算一个当锅两个做盆。做好不久,家安和家喜就来了,家喜昨天和裕儿约好一起去拾柴的,所以看见家喜来了,张裕忙迎上去说:“你吃过饭了吗?我刚帮姐姐做好了三个小盆,正等你呢。家安妹妹也一起去吗?”
家喜说:“吃过了。我娘本来想让家安在家里照看阿翁的,她非闹着要来。张家姐姐,我爹说你们应该到里长那里去落个户,别人就不敢过分欺负你们了。不过落户要交钱的,我爹说去不去你看着办。”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张丰正为这事犯愁,得到家喜父亲的点拨顿时松了口气,应道:“我这就去村里走一趟。”
家喜不想带妹妹一起,忙朝家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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