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挽说,见张丰根本不理他,便放低了声音嘟囔道:“真麻烦,一个叫花子,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讲究。”
张丰很快就回来了,跪在朱挽身后用一块干净的旧布蘸了水仔细地擦洗伤口上的污血,朱挽虽然有准备,仍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吧?我在水里放了点盐,这样虽然比较疼,伤口却不容易发炎,你忍忍啊。”
张丰语气虽然轻柔,其中却没有任何安抚和同情的意思,朱挽心想这小叫花子可真狠。
“哎,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事情?”朱挽问。
“你管我。”张丰毫不客气的说。
“呵呵,你这是报恩呢还是报仇啊?”朱挽忍着痛笑道。
“自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张丰哼道,“难不成还有人只报恩不报仇的?”
朱挽笑了,“恩怨分明,好!”
“好什么好,你老实点吧,俯低点,我要上药了。”张丰拿起石灰粉的时候有点犹豫,总觉得有点儿戏的意思,不禁问:“这个药我只是听说,却从来没试过,你真的要用吗?”
“没事,用吧。”朱挽心想,偏方嘛,试试何妨。他身上没什么钱,他也不敢指望不久前还在要饭的人能拿出闲钱来给他买药,虽然没听说过垩粉能治伤,但以她那个谨慎劲,没把握的话只怕也不会让他用,让人郁闷的是,她对自己伤那么重视,对自己的人却没什么尊敬之意。
“哦。”张丰应着,很快把石灰粉撒了他一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卷旧布条把作品缠上。
“哎,你到底惹了谁,被人追杀成这样?”张丰忍不住问道。
“扶风府的司仓参军蔡棋栽赃陷害,使无辜之人蒙冤而死,我去刺杀他,被他府上鹰犬杀伤。”朱挽语气中有着激愤。
张丰劝道:“天下不平事多了,管也管不过来,你还是多顾着自己点吧,不要枉送了性命才是。”
“我们游侠图的就是快意恩仇,若我能够像你一样受得委曲,我也不会做游侠了。”朱挽不以为然。
“你和那个被陷害的人有什么关系?”她猜就算游侠也不会无缘无故打抱不平的。
“我和他家长子有意气之交。”朱挽说。
张丰想:果然。又想,能让这样的人欠自己一个人情,就是冒点风险也值了。
替朱挽包扎好伤口,张丰走到通风口那里,琢磨着要在那开一个大点的洞,这样送个饭递个水的就不用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