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肉的人立刻烤着吃,耽搁了时日。
那头驴倒下的时候里正他娘周大娘正在板车上,所以摔了一跤,周大娘年纪不小了,又没有防备摔了一跤,伤得不轻,如今正躺在板车上。里正正发愁呢,他将旱烟杆叼在嘴里,见到周郡,递给他一小块驴肉,“也没好的了,这点你拿去。”
“周奶奶她怎么样了?”周郡问:“有草药吗?”
里正额上的纹路九曲十八弯,发愁道:“问了一圈,都没有。”他呸了一口,“都是命,周家娃,去吧,去说说话。”
周郡看了周大娘,周大娘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干皮沾满了脸上,枯树皮一样的面容布满了苦难。里正的大而媳妇用沾水的树叶湿润她的唇,陶罐里只有浅浅的一层水了,她用的十分小心。
“这贼老天,要人命。”里正的两个儿子一前一后推着板车,开始前进。周郡抱着路拾,渐渐后退了。又走了大半日,彻底看不清路了,有人打起了火把,原地休息,开始煮饭。
周郡和路云等四人继续赶路,在半夜时分他们烤了驴肉,大约只有三两肉,干干的,一股浓重的膻味,又干又酸又涩,三人分食着,用力咽下去。周娇的喉咙都出了血,路云用那个小镰刀切得细细的让周娇吃。
陶罐里的两只兔腿也烤熟了,已经有些异味了,但是周郡仍旧没有要吃兔腿的心思,“明天中午之前吃。”
周娇捏着路云切好的细丝,嘴巴里嚼了嚼吐给路拾吃,周郡见了没有反对。
路拾这样子只能吃流食,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周娇学着村里大娘喂孙子饭的样子,喂了路拾几口驴肉。她心里想的是今晚吃驴肉了。烤驴肉吃,那么兔子腿就可以留着明天吃了,要是有水就好了,可以喝上浓浓的肉汤。
第二天中午之前三人吃了最后的兔腿,这下粮食和水都没有了,他们又恢复一无所有的境地。而算算路程,他们这一行人才走了八十多里路。
周郡再次见到里正一家的时候,周大娘已经不再板车上了。里正一家腰间有了白布。不用说,周大娘已经没了。
周郡没有再上前说什么,周娇眼眶红红的,却因为缺水流不出眼泪来。周郡他们几个已经也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众人麻木地走着。
沉默、麻木、忍饥挨饿、满怀期望地走着。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众人精神一震,这一路上几乎很少碰到骑马的人,如今这马蹄声嘹亮,可以想象这是一匹骏马,这年头能骑马而行的人多半是有来历有本事的。
众人开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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