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能坚持到这里的。周里正道:“我算家当,估摸着只能带一个人过路。”他说着有些不忍心,“你有没有什么物件可以抵路费的?”还有那个不足一岁的小娃娃,是不是也算一个人头。
周郡摇头,低着头,一副身无分文,绝望又无助的模样。大拴也跟着摇头,里正叹息,思索一番:“那先这样,我们先把走丢的人找到,找到之后再想办法。我现在动不了了,你们能动的,帮帮忙找找。我曾经答应过老村长,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我们周家村的根。”
众人都应下来,里正让他们都散了。
路阳媳妇第一个起身,迫不及待和二牛一起去拿水,之后都走光了。里正闭上眼睛,思索着他们一家几口多少钱,他们一家也没有粮食了。
只有两个坛子里有稻种——是压箱底的留着到了江南做种子的稻种,这可是他们最宝贵的财产了。
里正虽然读了一些书,认了一些字,可是他知道农民土地和种子才是根本,只要给他们一块地,凭着这些稻种,他们就能起死回生,安居乐业。
除了稻种之外,他身下压得是被子和衣物,一些农具还有锅碗都在。里正让大儿子周大福去看一下家当,他半躺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怀里还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这可是他攒了一辈子的家底,是他的棺材本,在最贴身的亵衣里面,逃荒前被老婆子给缝进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碎银子分别藏在板车侧板底下的夹层之处。这些碎银子大概有二两左右,是可以满足过路费的,可是食物和水也是买不起。
他愿意拿出碎银子,但二十两的银票不能动。他一个男人也不像女人那样,随身带着什么值钱的首饰。怎么拿出这些碎银子,又不能全拿出来,让人忌讳。
他寻思着周家村里剩下的几家里有没有能拿出银钱来,王家沟的人比他们庄子逃荒的人多,剩下的也多,可惜他们里正中途死了,如今只剩下他的小儿子领头,又想去找他说说话。
可是他一动,他的老腰就疼得不行,大儿媳妇已经在满道找人,他只好摸着袖子把自己眼睛遮上,躲着太阳躺下来。想来还有一大袋观音土在大孙子那里,如今也不知道去向,难啊,难。
“周爷爷,爷爷。”有个声音喊他。里正一开手臂,睁开眼睛,见是周郡。这小子过来何事?难道要求他多带一个?
“郡小子,啥事?”
周郡将他半扶起来,靠在他的家具上,接着哑声道:“刚才人多,我不敢说实话,爷爷。我有钱可以交过路费。但我和周娇,还有路云,人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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