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按着年家那些人的性子会把这事儿给忘了。
“侧福晋其实也知道的,年家是新贵,才从包衣旗抬上汉军旗没几年,恰好分在了雍亲王管辖的旗下,年家二爷又是在雍亲王手底下办事的,对雍亲王自然是亲近些,又知道雍亲王府里没个侧福晋,遂想着将继母所出的妹妹嫁入雍亲王府。”陈喜有条不紊地回道,“但是自从去岁乌雅家被揭发参与谋逆一事,德妃娘娘被褫夺封号降为贵人,连带着雍亲王也将手上的差事给交了出去之后,年羹尧对雍亲王就不如从前那样死心塌地了。”
“想必是年羹尧觉得雍亲王失了势,对自身前途没有了用处,所以不想把妹子送进雍亲王府吧。”婉宁瞬间就明白陈喜话里的意思,“直亲王跟太子作对,在储君位置如此稳固的眼下年羹尧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妹妹送进直亲王府;三贝勒之前因为敏妃百日孝期内剃头而被皇上处罚,现在依旧不得皇上重用;恒郡王跟淳郡王又是不得势的阿哥,对他的前途并无益处,所以年羹尧把目标放在了爷身上?”
“大约也是如侧福晋所想。”陈喜道,“只是爷如今在刑部忙着,年羹尧怕是见不得爷,所以才叫年夫人上门来。”
“我听父亲说,年遐龄跟年希尧都是闷头干实事儿的人,怎么这年羹尧不学学自己的父亲跟兄长,偏要钻研旁门左道,拿自己的妹妹名声来做赌注。”婉宁拨着青花缠枝纹茶盅的杯盖,“去回绝了年家的帖子,就说我每日都得去畅春园伺候良嫔,不得空见她们。”
“不得空见谁?”胤禩难得这么早处理完刑部的事,撩开珠帘走了进来,“有人要来咱们园子拜访吗?”
“还不是爷惹得桃花债?”婉宁放下茶盅站起身来,给胤禩脱下外袍,又让人去端来酸梅汤,“这边才打发走了纳喇家的小姑娘,那边年家又巴巴地往上贴,爷估计没听陈喜说起吧。要不是今儿年夫人来访,爷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哪里值得你这样酸?”胤禩伸手撩了撩婉宁的下巴,“年家想把他们家的姑娘送进咱们府,还得看我同不同意。年羹尧那人是有些才干,可惜太过冒进,如今连四哥对他都是淡淡的。”年家不是纳喇家,虽说是朝堂新贵,可是终究基底不稳,轻轻一推估计就整个倒了。
雍亲王对年家淡下来,还不是因为觉着年家不够听话。不过如果年羹尧真的因为这样的举动得罪了雍亲王倒也好,前世这年羹尧没少在雍正帝跟前上胤禩的眼药。婉宁转了转眼珠,笑道:“那但凡年家递来的帖子,妾身一概回绝了,爷到时候别怪妾身‘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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