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她曾随手搭救过一个圆滚滚的小男孩,那个男孩乳名就叫小馒头。之所以记忆这么深刻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因为他娘说,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一生都能吃饱,不饿到。
一个不过随手搭救过的孩子都能待她如此,而他……
凤子君!
她痛楚的闭上眼睛,为他,她甘心以半面凤凰面具掩面,马革裹尸也无怨无尤。为他,她付出了一切,他却猜忌她,不但让她身陷天牢,甚至连她的家人也不放过!
“告诉我,我家人怎么样了?”
她才回来不久,薇琪只告诉她说他们将会择日被抄斩,却没有说具体的情况。而她如今在这里,又见不到任何人,唯一能告诉她的人,只有他!
只有他了!
她顾不得那沉重的镣铐的束缚,扑到那栅栏前,手死死的抓住那木柱,下唇生生被咬出鲜血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小馒头,就像溺水的人,拼了命也要抓住那唯一稻草,“告诉我,小馒头你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
“都死,都死了!”
小馒头很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回想到那恐惧的场面,那话语里却止不住的颤抖,“皇城,好多血,几千的人,斩头啊……皇上,夷……夷了上官家三族。”
夷三族!
上官莺眼前一黑,顿时失声,手指猛地没入那硬实的木柱,刺骨的疼痛从指尖蔓延,迅速窜至四肢百骸,疼入肺腑。
“上官姐姐……上官姐姐!”小馒头惊恐的叫出声,颤抖的摸索出钥匙,打起火折子,把锁打开,扑到牢房,“姐姐,别吓我,别吓我啊!”
他抖手为她解镣铐,远处却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还有先前被他打晕的老差人的怒骂声,“那小子一定在那里,快,抓住他,老子要灭了他!”
“姐姐……上官姐姐。”越急,他越打不开,而顷刻之间,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差人已经赶到,那捂着后颈的差人不由分说一脚踢开小馒头,一个扬手,锋利的长剑就要往上官莺刺去。
“想跑,老子杀了你!”
“不要!”在那老差人的长剑就要刺向上官莺,千钧一发之际,被踹到一边的小馒头尖扑过来,硬生生的以后背迎上那锋利长剑。
‘哧、噗’
那一声利器入骨肉的声音响起后,他一口热血,尽数喷在上官莺因受过度刺激而呆滞的脸上,却是极力的弓起被剑贯穿的身子,凝固成最后僵硬的保护姿势,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血,猩红的,灼烫的!
如泉涌出,染红了她的脸,更烫疼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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