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问过族中的叔父,为什么不上书请太后还政。毕竟早年太后临朝称制还能说天子年少,但天子都已经十几岁,放在平常人家里也是娶妻能担起家里的担子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该继续占着位置了。
结果话一说出去,就被叔父敲了好几个爆栗。叔父下手是真用了力气的,痛的他抱住头吱哇乱叫。
高冶记得叔父把周围所有人都遣开了。
“老马恋栈,太后临朝称制十年,怎么可能说还政就还政。就算是亲生母子说不定都会因此反目,何况太后和天子还不是!”
“可是……”高冶迟疑开口,“这不名不正言不顺么……”
叔父看他的眼神活似在看个傻子,“所以太后才会忌讳朝臣在她面前提起归政的事。就算是陛下也要偷偷联合朝臣,更何况别人。”
“权柄在手,怎会交于他人!陛下如果和太后硬碰硬,恐怕到时候就事情大了。你虽然自小伴随天子,但是也要明白保全自己更重要,切忌掺和到他们母子争权的事里。我们渤海高氏只忠于家族,至于朝堂上坐的是谁,是男是女,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区别。”
高冶步入式乾殿的时候,见到天子正和度支尚书其下四曹的官员在说春汛的事。
“入春以来,冀州等地降雨甚多,农田多有淹没。”元茂把手里的公文放到一边,“就算再如何治理及时,春耕恐怕也要耽误了。”
“春耕耽误,一年的收成也会付之流水。”
春耕关系到一年的粮食,如果春耕来不及,接下来这一年颗粒无收,就要起饥荒。饥荒常见,死多少人朝廷都已经司空见惯。但饥荒里庶民们尤其是农户,如果卖儿卖女都不能活下来,就会向其他州县逃荒。若是活不下去了,有个人振臂一呼,集结起来闹事打劫大户和官仓,那才是令朝廷头疼的事。
不过最可能的情况,逃难的流民为了求得生存,投靠在当地豪强大族,成为隐户。朝廷再没办法收到这部分流失人口的税赋。
“从官仓里调粮去救济,”元茂道。
度支尚书面露为难,“陛下,国库开支吃紧,尤其边关用费粮草等耗费颇多。恐怕……”
“宋国新帝登基,想要树立威望,已经屯兵淮水之南。看着善者不来。的确是要提防。”
“从尚未遭灾的郡县调集粮草去冀州。”
度支尚书迟疑了小会,“陛下,此事太后可知晓?”
坐在御座上的少年天子看过来,眼角含笑,“这些事,朕也做不了主?”
言辞带笑,面含春风。不见一丝半点的疾言厉色。度支尚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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