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脸上看不出一点起伏:“你是来杀我的吧?”
那黑影问:“你是从何时发现身边有奸细的?”
六郎并不否认:“很早。”
记得之前,无论他与阿福逃到哪里都能被敌人准确的找到,萧六郎又不是傻子,怎会感觉不到呢?所以,他才会轮番怀疑身边人。
“在汇城树林时,你为何会怀疑华雪,却不怀疑我?”黑影向前踱了两步,声音中满是凉意,“明明和你接头的人一向都是我,我的身世背景你一概不知,你为何偏偏要怀疑她,而不是我!”
由最初的疑问到愤怒,再到最终悲凉的无可奈何,这话中带着化不开的情绪。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责怪六郎,责怪自己。
云走月明,惨白的月光洒在雾黎愤恨的脸上,表情又有着无限的凄楚。
“动手吧,即使没有失明,黑夜之中,我又能跑多远呢?”
“你不怕死?”
“人终有一死,”六郎微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雾黎,我只有一个请求,动手时轻一点儿,不要吵醒梦中人。”
想到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颠沛流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他终未将心爱之人带离虎口,未给她承诺过的安逸生活。
可惜了。
听后,雾黎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如同在下决心般,终坚定地开口:“她到最后,都在担心你的安危……我送你出城。”或许,从他到郡马府,见到萧六郎之前,他的心中早有定断了。
六郎发觉不对劲儿,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她怎么了?”
雾黎将一块腰牌交给六郎,转身离去。
六郎眼前遮着白巾,只能以手在腰牌上婆娑,当识出了“踏雪雪梅”这四个字时,心中不觉一震。
雾黎突然站定,没有转身,而是微微的侧头,道:“华雪死了。”
说这话时,他双眼猩红。
华雪的死,让六郎意识到事态严峻,更容不得计划有半点差池。昨夜有人偷袭郡马府,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来杀他与齐福的。若不是有红烧肉护主,阿福怕是性命不保。
长痛,不如短痛。
她必须活着。
忽感脸上有湿凉,朦胧间,齐似是看到了六郎的身影。知道自己生病,他来看她了吗?那些绝情的话都是气话,他终究是放不下她吧?
“夫子……夫子……”阿福托着生病的身体,勉强地支撑起来,却发现屋中空无一人。
外面雨下得正大。
齐福失魂落魄的夺门而出,赤着脚闯入急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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