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呆。
人活在世总会吃喝拉撒。
所以,有些工作是一定要有人做的。
比如,饭馆,再比如,挑粪。
我看到阿呆时,正是清晨,我们几个人拖着疲累的身子从慕容府走回来,眼看着就快到我们落脚的福来客栈,然后我就看到了他。
他正从万芳楼的后门里提着一桶污秽之物走出来,身上依然是那件破旧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袍子,头发披散着,黏在一处,似乎有很多天没有洗过,大开的衣领处露出一大片同样脏兮兮的胸膛,一根红丝线上拴着一个小锦囊挂在脖子上,倒显得与浑身的脏格格不入。
他认真的把手里那桶秽物,倒进立着的推车上那个大木桶里,臭气立刻蔓延了整条后巷,一个脸上涂满了廉价脂粉的半老徐娘斜倚着万芳楼后门,手里拿着个雪白的馒头,冷眼瞅着阿呆干活,她看了半响,似乎有些无聊,故作风情地笑道:“喂,不如工钱归我,馒头给你,我不嫌你脏,看你倒也算是精壮,不如让本姑娘好好伺候伺候你,本姑娘当年也是扬州城响当当的美人,多少公子哥排着队腆着脸就为了见本姑娘一面,如今便宜了你,只是不知你这副好身板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她夸张地笑着,脸上那涂了厚厚的脂粉随着身子乱颤扑簌簌落下来。
我只是觉得可悲,红颜易老,这些女子虽是卖/笑,可也许笑容的背后掩盖着说不清的悲伤。
阿呆像是没听到那女子的话一般,手里活计不停,倒完了秽物,犹豫一下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来讨要铜板,她撇了撇嘴,恨恨唾了一口,道:“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白墨沉,白大英雄?别说你这一枚铜板,就是拿着大把银子来,本姑娘都不伺候你”。
言毕,她先是把手里的馒头远远抛出去,落在满是泥土的地上,然后展开掌心冷笑着看向阿呆。
阿呆也不还嘴,低垂着头从她手里拿起铜板,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她却忽然如八爪鱼般攀到阿呆身上,双腿缠绕住阿呆腰际,双臂搂住他脖子,已微微发福的身子如蛇一般扭动起来。
阿呆一把推开她,想必是用力过猛,那女子跌到地上,愣了半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真的年轻过,真的漂亮过,曾经有人想要带我走,可我嫌他穷,那时我有大把的公子哥喜欢,他们肯为我花银子,可如今我才知道,艳/时张良描眉不如老来携手相伴,如今连倒粪的脏鬼都不喜欢我,今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我不由心酸,这世上的男女,也许当初投胎都被蒙上了眼,寻寻觅觅找了一生,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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