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投个好人家儿……严大人、严大人?”
只见严世蕃呆呆的愣在那里,忽然间他浑身一下子失了力,“咚”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他抱着头,再也没有形象的放声大哭起来,“茯儿,我当真是对不起你啊——”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疯了。
嘉靖四十四年三月,严世蕃斩于市。四月,黜严嵩及诸孙皆为民,籍其家,获黄金白银各万两有余,其他珠宝服玩无可计数。
不久后,严党纷纷落马,严党之首鄢懋卿,落职戍边。
鄢敬远站在府门口,他看着忙忙碌碌的抄家兵丁,忽然间,心中好似空空如也。
打他记事起,他便能感受到他的“母亲”夏苓对他态度的怪异与奇特,只不过那时的他还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直到有一天,夏苓带着他,偷偷的见了徐阶与徐瑛,她告诉他,这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对于一个十来岁的普通男孩儿,他们或许还有些顽劣,或许还有些天真,可他,却要背负起爷爷交付于他的沉重使命,慢慢学会如何伪装、如何去报复所谓的严党。
这十几年来,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在这个长远的潜伏计划中有多么重要,他更明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惨烈下场,所以,日复一日的自我折磨与鞭策让他的内心无比的坚硬,在他的眼中,除了报复、除了疯狂的向徐阶证明自己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付出真心以待。
他更从没想过,当这一切全都结束以后,他将何去何从。那种支撑他顽强的活下去的信念,一夜之间,彻底崩塌。
他得到了太多,却也失去了太多。
一个兵士走到他面前,恭敬的拱了拱手,“公子,徐大人请您过府一趟……”
“知道了。”
徐府,大明朝的新首辅——徐阶坐在大厅当中,他等了一天,却也再也没有等到自己真正的孙儿鄢敬远的出现。
再后来,朝中便少了一名年轻的官员,而海边,却多了一名皮肤晒得黝黑的渔夫。
那渔夫见人便笑说,他要在海边,等着那个他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回来原谅他。
三个月后,江西分宜,一个满头白发牙齿快要掉光的老头忍受着暴晒,拄着根树枝权当拐杖,手里拿着个破碗,在同乡们鄙夷的目光中,沿街乞讨。就在走到一个胡同口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一个趔趄,他一个不稳便趴到在了地上。
一双淡粉色的绣鞋停在了他的手边,然后,绣鞋的主人弯下腰,将那只摔到一边的破瓷碗被重新递到那老头的跟前。
正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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