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嘛,总觉得此举扫了白鹤山庄的面子,得安抚一番,所以他在朝中搜罗一大圈,精准将自己待嫁……待娶的三弟筛出来,打算撮合一下他与柳南愿。
梁戍连夜进宫:“皇兄三思。”
柳拂书也很想让皇上三思,主要这位兵马元帅的名声不大好,虽逢战必胜,却暴戾嗜血,每年交到朝廷的军费开支中,从来就没有“战俘”一项,那战俘都去了何处?相传月牙城以西有一片荒漠,巨石与沙砾皆被血染成暗红,长风一卷,哭号不绝,如同镇压着数万阴魂的鬼城,阴森可怖。
朝臣常因此上书相劝,他们委婉地提出,三王爷虽战功赫赫,但斩杀战俘这种事,实在不大仁德。
梁昱坐在龙椅上,不咸不淡地问:“斩杀战俘,诸位爱卿可有谁亲眼见过?”
底下一片寂静。西北苦寒,又战事频发,大家自然都没去过,但王爷从来不问朝廷要战俘开支,这总是真事吧?
梁昱耐心回答:“因为朕的三弟体恤国库空虚,所以这么些年一直节衣缩食,用自己的俸禄养着那群俘虏。”
这理由的玄幻程度,和俘虏不需要花钱,喝西北风就能活有一比,但天子既然这么说了,朝臣便大多识趣噤声,只有一个二愣子还在扯着嗓子禀:“可王爷的俸禄,似乎远不够养着那么多战俘。”
“原来钱大人也知道这是一笔大开支。”梁昱抬抬眼皮,非常好脾气地看着他,“既如此,那爱卿你就捐出一年俸禄,帮帮王爷。”
钱大人:“……”
其余大人见势不妙,赶紧找了个借口,集体告退。
待到四周无人,梁昱这才收了满脸假笑,抽出一根笔怒气冲冲地写,以后少给朕惹点事!
写完之后封上红蜡,另附黄金一车,酒三十坛,派人连夜送往西北大营。
车队浩浩荡荡驶出王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皇上对骁王殿下的偏爱,那是明晃晃写在脸上的。
从此再无人敢多言。
柳拂书觉得这么一个人,守卫边疆自是猛将,可一旦扯到成亲过日子,就显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算了,没有稍微,是非常,非常不合适。
柳南愿本人听完,亦五雷轰顶,因为她一直想嫁个弱不禁风的斯文公子,现在突然变成了杀人狂魔,心理落差实在太大,于是捏着帕子就去找闺中密友哭诉,哭诉完仍不愿回家,躲在茶楼里听人家说书。
日暮时分,柳弦安晃着他那把扇子,悠哉哉来找妹妹了。
没办法,因为家中只有他最闲。
柳南愿握着二哥的手诉苦:“凭什么就是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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