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的信徒们就是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下,见到了柳南愿,她坐在花丛中,正大大方方地与所有人聊天,容颜果然美得惊人,但比美貌更有冲击力的,却是那绽放在阳光下的笑容,就好像是一朵拥有顽强生命力的花,正在蓬勃地开放着,不必躲躲藏藏,也不会高高在上。
与信徒记忆中那阴暗的房间与压抑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対比。
“你有哪里不舒服?”她问。
“我……头疼。”男人慌乱地接话。
“头疼啊。”柳南愿站起来,“躺在这里吧,我先检查一下。”
柳弦安也伸手去扶他,难得勤快一回,病患却还不领情。男人赶紧把衣袖捂住一躲,侧身躺在床上。
一旁的侍卫早就觉察出了此人的异常,手放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但直到柳南愿替他看完了诊,男人也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举,只是接过药方,小声问道:“多少银子?”
“方子里并没有什么值钱药材,你若是手头不宽裕就算了,若是手头宽裕,那就给临近城镇的粥铺里送几袋米,几斤腊肉吧。”柳南愿坐回桌后,“回去记得准时吃药,忌生冷辛辣,三天就能起效。”
药童带着男人出去取药,柳弦安道:“他不対劲。”
柳南愿却道:“这两天不対劲的人,难道还少吗?又不奇怪。”
柳弦安答曰,嗯,确实不少,也不奇怪。
而所有这些人,驻军都会暗中盯着他们,这回的男人也不例外。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乡,而是住在十面谷,吃了三天药,医好了顽固的头痛,也被村里的小伙子们拉着唱了好几场歌。没有人会拒绝阳光和美好,男人围着篝火跳舞,大口吃肉,觉得自己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少年时分,那时候的自己,不需要为任何人牺牲和奉献,生活中没有恐惧,只有対明天的无限向往。
圣使曾经将自己三不五时尖锐绵延的头痛,解释为上天的降下的罪过,说在脑髓中正有一只巨大的白蚁在四处啃噬,总有一天会蠹空躯壳,唯有慈悲的白福佛母能使它平静,但现在,头痛却似乎已经被那几副没有花钱的汤药给连根拔除了,而生命里也出现了久违的快乐。
他犹豫数日,还是一咬牙,去了驻军大营。
结果被告知要排队。
“没事,不着急,你先在这里坐着。”小兵态度良好地将他引到一处帐篷里,还端来了几杯甜滋滋的梅子茶,“先拿一个号,等轮到你了,自会有人来唤,别乱跑啊,省得到时候错过时间。”
男人看着手中已经排到百余号的牌子,再看看周围坐着的、手中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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