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出门是做什么去了,荣王舅舅虽然管着工部,可都是一些玻璃器皿、陶胎瓷器的小生意,再有便是京津铁道、京冀铁道和刚刚通车的南北大铁道,大头如火器、战船是绝对摸不着核心的(朱颜姐姐的原话)。照顾他的丫鬟们总说李持盈是外人,她与他同父异母,并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大哥儿也该多长个心眼,别平白无故就拿人家当了亲人。”嬷嬷们私底下也聚在一起嚼舌根:“这元配和继室啊,那是天生的仇人。别说那位——”
“嘘!什么元配继妻!能娶公主是他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不敢把外面那套杂七杂八的往上掰扯!”
他不知道该对谁倾诉,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对她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她敢打他、她身上有枪、爹娘待她的态度总是透着一股微妙……他们嘴上说她跟老叁一样都是他的手足,甚至还处处偏袒她,可晖哥儿深知如果没有娘的默许,丫头们绝不敢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二爷很快换了身室内穿的常服,脚下蹬着软底睡鞋,趴在姐姐书桌前左看看右摸摸。等人把洗脸的热水端上来,非仙阁的大丫鬟并两个老嬷嬷连声苦劝道:“哥儿,这不合规矩,哪有姐弟俩这么大了还住一间屋子的?又不是姐姐和妹妹。”
他正烦呢,玩着笔架上的墨水笔回说:“你们当我是妹妹不就完了!”
话刚说完墨水笔就喷了他一手墨汁,连翘听出他恼了,连忙上前绞了手巾给他擦手,口中赔笑:“哥儿别难为我们了,叫公主知道了可怎么样呢。”
他直接一蹬拖鞋,浅浅的鞋印污了人家半幅龟绫裙:“蠢死了,娘问起来就说是爹的意思呗。”
李沅吃得再撑也不会叫他跑来闻笙馆打地铺啊??虽然本朝不兴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设立江南女子纺织厂的时候这句话被显圣皇帝直接斥为反动糟粕),万一华仙不乐意呢?万一她觉得儿子是冰清玉洁小仙男,这样做会坏了他的清誉呢?眼看着事情僵持不下,李持盈正犹豫是不是打发他回去算了,那厢晖哥儿随手扯了一本她书桌上的书下来看,带歪了整整齐齐摞在边上的一沓试卷,他歪头去瞧:“江——寄水,是谁?”
没等她回答,二爷自顾自地点评说:“这女的字写得真小。”
江小少爷的字走的是古雅娟秀路线,确实不同于普世印象中男人惯写的那种字体——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他的字锋芒尽敛,行云流水,透着股中规中矩的书生气。李持盈没好气地说:“人家是男的。”顿了顿又补刀,“这次期末大考得了双优上。”
晖哥儿无语半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