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够尽兴了,开始言归正传,要王恺运开始修志的有关事宜。
既然要写志,志即是史,当然除了查阅有关档案之外,还得深入调查研究。
王恺运也是这样做的,白天翻查清廷档案及曾本人的记述,晚上则青衣微服,步到南京街头,但见家家店门都早已打烊,纵有几家茶社酒馆,也是坐客寥寥。
他心想:(秦淮自古繁华,六朝金粉之地,为何定乱之后,却是这样萧条?)
再一深入民间采访,始知曾国藩之弟曾国荃,破城之后,纵兵大肆抢掠民财,污辱妇女,任意枉杀无辜。
再翻阅曾国藩审问忠王李秀成的档案,据李秀成之亲笔书写的材料,与曾国藩上奏朝廷的表章,竟全不一致。
李秀成的记述中,写了曾国藩部湘军多次惨败的实情;而曾国藩的记述中却轻描淡写,甚至曾国藩本人在九江惨败被迫投水自尽,被清兵及时救起一事根本不提。
王恺运在掌握了大量事实材料之后,按事实求是的原则,写出了提纲,请曾国藩过目。
当曾国藩看到有些地方是在为他抹黑之时,情不自禁的道:“先生,有道是‘为贤者讳’,就请阁下把这几处不写上吧!”
“既要我写志,必须秉笔直书,何讳之有?”
“先生,你已文名久播。这在衡阳青楼寻芳,纳姬比翼双飞,如若阁下写一自传,难道也竟写上史册不成?如写的话,岂不有损令誉?”
这时,王恺运才大梦初醒,原来他与花燕芳之事,是他使的诡计,这下可中了他的圈套!
他情知上当了,于是也回说:“这是我一生之羞,当然写上。历史是不容虚构的,现我立即命她回湘,与她从此断绝往来!你若要我写《湘军志》,这些铁的史实,我非写不可!”
“这……望先生权衡利害。如先生不忍有损湘军形象,本人愿以万金相谢!”
王恺运是个有骨气的人,淡然一笑:“大人,此事容我三思……”
当晚,他回到旅寓,心情沉重。
花燕芳见他表情与往常大异,心知必有大事,并未当即问他,安排他洗浴之后,便撒娇地要他为之讲解《易经》。
此外,她写了一首新词,要他为之斧正。
他淡淡地瞄了一眼,苦笑道:“大有长进了,唉!可惜!”叹了一声长气,眼圈显得有些湿润。
花燕芳是个乖巧的女子,心知他心中所藏之事,非比一般,于是为他泡了一杯浓茶,渐而挨着他的身旁坐下,娇声婉转地问他有何心事……
半夜了,燕芳催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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