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多,肩上胆子太重了,我怕他受不了。”
那端,德叔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叹道:“我知道。我现在也都是跟他说家里不缺钱,可家里的开销他心里算得门清,他妈治病要多少钱,妹妹上学要多少钱,他都记着呢,我瞒也瞒不了。”
“嗯,我知道,德叔,我先给您再转笔钱,治病和上学都是不能耽误的事,天林那我来跟他说。”
“付河……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
付河拉开一截窗帘,看着远处:“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您用不着跟我客气,我说过,您救过我,我管您,是应该的。”
“那不值得……”
“值得。”或许是因为付河的语气过于坚定,电话那端一时没了声音。
长久的安静后,德叔哽着声音说了一句:“好,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饭。”
“行。”
付河又叮嘱了一句早睡,正要挂断电话,德叔却又叫了他一声。
“对了……你爸,这几天老问起你。”
付河的目光依旧抛向这个城市里很深的夜,他保持着一个动作没动,也没说话。
德叔对于他的这种反应并不意外,自顾自接着说:“问你今年过年回不回来,说怕你烦,不敢给你打电话。你要是有空,要不抽时间给他也打个电话,他现在膝盖也总是疼,我看也挺遭罪的。”
付河依旧没回话,德叔等了一会儿,才又重重地叹了一声:“那你早点睡吧。”
“他有定时去医院吗?”付河突然问。
“啊,有,有,”德叔结结巴巴地答,“去着呢。”
“嗯。”付河点了点头,道,“睡吧,德叔。”
“哎,那你今年过年,回来吗?”德叔问得有些犹豫,可又好像不甘心,忍不住补了句,“都好几年没回来了。”
“看吧。”
付河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便在烦乱中将电话收了尾。他重新把窗帘拉好,躺回床上。寂静的屋子似乎更容易被往事挤占,闷热隧道里摇晃的灯光、卡车窗户外没有星星的黑夜,还很多次睁眼醒来,看到的自天花板脱落而下的墙皮……在这样的环境的纵容下,那些陈旧却清晰的影像,都不打招呼地一股脑朝他扑了过来。
刚才游戏带来的好心情被现实的一通折腾彻底搅乱,付河烦躁地闭了闭眼,隔断回忆,也不愿再去思索和那人有关的事。
他没有忘记和路西加的约定,但看着已经过了路西加平日睡觉的点,便没再拨电话,只发了条信息过去。
“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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