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个对她喜欢迁就的,那这样说,黑炭和卫哑巴两个都合适的,他们不管有什么缺点,但是对莲藕的心确是真的。就说卫哑巴,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那是说了往东不敢往西的。一开始石榴只当他性格好,可是现在回想,那小子只怕是将莲藕捧在手心里的,打他骂他心里头都是美的。黑炭呢,这么多年,一直记着莲藕的生日,记得她的爱好,对她温柔体贴,只怕也是用情不浅。
石榴看了莲藕,认真问道:“你既然想找个喜欢你的,娘也不反对。黑炭和哑巴两个的心思,你也明了,嫁给他们,或许不能大富大贵,最起码日子轻松。只是这两人,你更喜欢谁呢?”
莲藕摇头,“好像都喜欢,又好像都不喜欢。若是哑巴哥能像黑炭哥一样能干,而黑炭哥又像哑巴哥一样听我话,那便好了。”
如果将黑炭和哑巴揉成一个人,那倒是完美,有个财主的老爹,自己能干,自然是好。其实,莲藕不是找不到这样的人,徐举人的小孙子,县里主簿的儿子,县令的小叔子,都是家底更厚孩子也不差的人家。只是,他们差就差在不知根知底上。石榴不想女儿攀高枝,只能她能一生顺遂,而不是成亲之后要耗尽心力笼住丈夫、讨好公婆、应对妯娌,好容易打开局面,又要忙着生儿子稳住地位,又要搂住银子防着分家。这样的人生不是不好,但是太辛苦,便是她自己,也是这样的过来的,现在也过得很好。但是前面有一条坦途,石榴自然不愿女儿去披荆斩棘。难得孩子也是一样的心思。
晚上,石榴将黑炭和卫哑巴提亲的事跟陈三说了。
陈三也道:“今日我做馆的主家还跟我说,他同族中有个侄孙,不过十五,就中了童生,问我可愿将女儿许配给那孩子。”
陈三做馆的人家是本县的大户,家中有人在朝中做着三品的大官,他家侄孙,自然也是前途无量的。这样的人家,黑炭和哑巴都比不上。石榴便问陈三是如何回答的。
陈三答道:“我只言莲藕太小,并不着急。”
“你对莲藕的婚事是何想法?”
陈三答道:“莲藕自小就懂事,我只盼着她能平安喜乐一辈子,至于嫁人,全看娘子和她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