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猫狗的接近,都让我畏惧。
虽然治疗过后,视力好多了,只要配戴眼镜大致就能看得清楚,但损坏的左耳听力并没有完全恢復。復健过的手只能做些简单的动作,稍微重一点的东西就无法拿,脚也只能行走,稍微快一些或走的时间长一点便要疼痛。以前我吵吵闹闹,现在我能终日不言不语,也不爱与人接触。
这样的我,能做什么呢?
江浩给我的那张卡的确金额庞大,大概是我工作一辈子也未必能赚上的数额,我没什么骨气,为了生活便用了,不过我也仔细的纪录开支,预备以后工作存了钱,就一点一点的补回去。
哪日江浩后悔了,又找我索讨,我也能偿还的起。
找工作并不顺利,这是可以理解的,一个无论冷热都是长袖长裤,表情僵硬,手脚不灵便,耳朵半聋,还害怕人群的人,我是老闆也不会考虑。
最后我找到一个清洁工的工作,顺势在那个城市落脚,虽然事情做得慢,但老闆并不苛责,只要我能在一天内把规定好的工作内容完成即可,虽然别人一个小时能完成的,我就得花两个小时,但我不在意多花些时间,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了。
这样切实地流着汗水,领着微薄的薪资,早起便是准备工作,忙到晚间再回租屋处休息的生活,我很喜欢。生活总会有他美好的地方,比方说,现在我开始会感到飢饿了,吃饭喝水不再是必要性的机械式举动,而是为了得到满足。即便夜深人静时过往的一切经常化成恶梦张牙舞爪的一拥而上,我也在努力试着接纳一切。
故事里的主人翁往往能够潜心报仇,最终得偿所愿,快意恩仇,然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生在和平的年代,有着疼爱我的父母,他们临终前唯一掛念的只有我,就算是为了让他们九泉地下能够心安,我也得好好的活着,从此平静生活,最好一辈子与江浩再也不见,相逢不识。
不去想为什么是我这样不会有答案的事情,至少现在我能够决定我的去处、我未来的归处,再深的伤痕年復一年也会淡化,那些痛苦总会随着时间逐渐被塞进记忆的一角,无须碰触,不用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