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起来就没完没了,一直到中午大家都吃饭了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今天午饭很丰盛,一荤三素,乔燕特意派乔露去副食店买了花生米回来油炸,炸花生米这道菜往后三十年后是普通的“地摊货”,在这年头可是招待客人最高的规格。
想想,花生米,还是油炸的,还放了糖!又香又酥,下酒吃别提多香!可这年头油多精贵呀,一户人家按一家三口算,一个月就吃两三斤油,谁家不是省又省,由此可见乔燕对徐海州的“重视。”
袁江河把徐海州带来的剑南春拆了,两个男人对饮,徐海州瞧着斯斯文文,但大概是北方人的缘故,酒量挺大,喝完一大碗仍旧面不改色。
袁江河逞能不想输面子,耳朵都红了还继续往碗里倒酒,被乔燕一把夺走。
横眉竖眼:“够了,今天超标了不许喝了。”
醉酒的袁江河最烦人,晚上呼噜声震天,扇都扇不醒,第二天还会宿醉,难受地一整天干活都没劲。
袁江河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想抢回来:“没事,今天高兴多喝几杯。”
“你哪天不高兴?”乔燕转身,酒瓶子连带着他喝过酒的碗一并塞进了碗柜,啪嗒一下落了锁。
够飒!
袁江河无奈,指着乔燕对徐海州说:“你看,我媳妇儿这管那管,管的太严了嘛,你跟乔露结婚以后啊可不能像我这样,男人就得硬气!”
乔燕好笑地抽他肩膀:“你是挺硬,嘴巴硬。”
一句话逗得几人哄堂大笑,袁江河自己也笑。
他嘴上虽然说着老婆太严,实际上心里美着呢,他就好这一口,就享受被管的滋味。
一切不过是取悦夫人的手段罢了。
喝开后,袁江河大刀阔斧地跟徐海州聊他跟乔燕的恋爱历程,从邂逅到相知,最后相恋相爱,听起来还蛮有浪漫色彩。
“那时候咱们厂哪有什么大学生,看书的更少,别人的办公桌上放的都是本子茶杯钢笔,顶多再放一本毛选,她那桌上放的全是什么尼采,什么佛洛依德,什么萨特、叔本华,太多了。”
“我就想啊,这女同志不简单!好与众不同!我得认识她!”
乔露忍俊不禁:“所以你就开始追我姐了?”
“后来我就开始接近她,打听她的故事,认识以后我们从马哲聊到托尔斯泰,从诗词歌赋聊到春花雪月,你姐就被我的人格魅力折服,死心塌地要跟我好。”
乔燕不乐意了,一巴掌呼他背上:“去你的!你们别听他说,明明就是他死缠烂打!我是被缠得没办法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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