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给我吧,我替你保管着,稳便些。你放心,我家祖辈开这家店,已经有七八十年了,从来不乱动客人的一文钱。我儿子出去了,你先在近处走走,等他回来,陪你去大相国寺、金明池这些地方逛逛。”
蒋冲忙递过包袱,连声道过谢,这才走了出来。刚才来时,他远远就望见了虹桥,便向那里走去,走到桥上,见一边有几个卖糕饼的小摊子,便过去花了三文钱,买了块糍糕,扒在桥栏边,边嚼吃,边望河景。两岸连片都是店肆,河中大大小小几十条船只,四下里成百上千的人来来往往,看衣着样貌,大半不俗,远非自己家乡能比。长这么大,他哪里见过这般繁盛景象?一时间,看呆了。
半晌,他忽然发觉背上空空,猛地惊呼起来:“我的包袱呢?”把旁边两个行人吓了一跳。随即,他才想起来,包袱寄放在店主那里了。他不由得笑着长出了口气,额头上全是惊出来的冷汗,心仍跳个不停。
他刚要抬袖擦汗,忽然想到一件事:堂兄每回来京城,都要带不少钱,他也寄放在店主那里?而那个店主……
第五章 古怪、消逝
若后动者不能观敌而制计,则祸愈于先动。
——《武经总要》
梁兴进了东水门,他猛地又回头,一眼瞥见城门洞外一个灰衣男子猝然止步,随即转身走向旁边的护龙桥栏杆。
梁兴站住脚,斜盯向那男子,那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瘦长脸,很精干,应该是习过武,以前并没有见过。他似乎知道梁兴在看自己,便扒在桥栏上,装作看河水,一直没有回头。
梁兴纳闷起来:他跟着我做什么?难道刚才瞧见我杀人了?瞧见我杀人,该报官才对,偷偷跟着我做什么?想找见我的住处?想讹诈?
他本想过去质问一番,但一想,自己已经惹祸在身,莫要再生事。何况也许是自己多疑了。于是,他转身离开,向香染街走去。到了梅家医馆,他停住脚,回头望了望,那人并没有跟来。他这才放心走进门去。
“梁教头去吃酒,这么早就回来了?”一个清瘦中年男子朝他点头笑问,是梅大夫。
梁兴不想多话,只笑了笑,径直走到后院,进了自己的屋子,关起房门,躺倒在床上发闷。蒋净临死前的面孔神情,不断在心头闪现,挥都挥不去。他烦躁起来,猛地坐起了身子。起身的同时,心底像是有根细弦微微一颤,觉着似乎有什么不对,他忙定神去想,却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不对。
他站起身,在屋子中踱来踱去,用力想着。半晌,心底那根弦又一颤,他猛地顿住脚,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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