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仰,身子一挺,才猝然出手。仰头、挺身、怪叫,并不是发招的姿势,而是后背被什么东西猛然刺中。急痛之下,身子才会猛挺,手臂也不由自主跟着急伸。他手中恰好又攥着刀,看起来就像是发招刺我。当我扭转他的手腕,将刀尖指向他时,他后背的凶器恐怕刚好抽了回去。他身子会不由自主向前倾,正好扑向了刀尖,那匕首又极为锋利,瞬间刺进了他的胸口……
昨晚上那船查看,隔壁那间小舱室空空荡荡,没摆放任何物件器具。恐怕正是为了行这歹事,才腾空了的。梁兴怔了半晌,才忽然想到,情形若真是如此,当时就得有人藏在隔壁小舱中,隔着壁板,用刀剑穿过壁板,刺中蒋净后背。昨晚他细细查看蒋净背靠的船舱壁板,虽有木板接缝,但似乎并没有刀剑插过来的新痕迹。
不,凶手不必非得用刀剑,毒针或毒锥一样可以杀人,而且伤口更加隐秘,才更好嫁祸。
这么说,蒋净出现在那只客船上,是有人特意安排,让我去杀?
梁兴心底一阵惊寒,一个人的名字从心底冒了出来——甄辉。
是甄辉告诉我蒋净在那只船上,看似偶然撞见,恐怕是事先安排好的。甄辉知道我恨极蒋净,一直在追寻蒋净下落。只要找见蒋净,便极有可能在一怒之下杀掉蒋净。只要怒杀了蒋净,我便难逃罪责,这一生便休矣。而且,陷害我的人,恐怕是作了两手准备——我若亲自动手杀死蒋净,这样最好;我若不动手,便藏在板壁后杀掉蒋净,嫁祸给我。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甄辉?
想到甄辉,梁兴心里顿时纷乱起来。
甄辉和梁兴是同年应募入的禁军,性情虽有不同,但两人曾同在一营、同睡一铺,情谊不浅。
大宋兵制,百人为都,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军中实行严格“阶级法”,由官到兵分为三级,第一级是将校,从厢都指挥使,直到副都头;第二级是节级,包括一都之内的军头、十将、都虞候、承局、押官;第三级是兵卒,被称为“长行”。
梁兴由于武艺出众,迅即被都头选为了教头,但他所在之营的指挥使姓杜,和当年陷害了他父亲的人是堂兄弟。此人处处提防压制梁兴。因此入伍近十年,梁兴始终只是个长行。前年得义兄楚澜托人引荐,他才被调派到殿前司,做了龙标班教头。但也只是名头好听,依然只是个长行。
而甄辉,为人和气,很会顺上司的意。一步一步,按“阶级法”,三年一转补,由兵士逐阶升级,如今升为都头,已经是将校了。
这几年两人虽然各行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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