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来借宿。我照旧例让他住到了蒋净隔壁的空房。第二天早起,那方士见我在给蒋净涂药,进来瞧了瞧,说他有疗疮秘方,从背囊里取了一瓶药粉,说兑水涂抹,每天三道。那方士走后,我就照着他说的方子,给蒋净治伤。果不其然,那疮伤一天天好起来,才半个月,已经全都结痂了,痂皮掉了之后,就露出里头的好皮肤了。人也像重新活过来一般,精精壮壮的了。
“那时节,距今年武举春试的日期已经不远了,二官人便仍留蒋净在宅里,跟他一起讲论兵法、切磋武艺。两人都是直爽人,脾性相投,处了一阵,便结拜成了兄弟。二官人待人太热心热肠,礼数上又不讲究。他和蒋净结拜兄弟后,便真的把他当成了骨肉,还将他引见给了二娘子。二娘子是武将之女,自小也学过些刀法,知道蒋净出刀奇准,还让蒋净当面演示了一回。她拿了张纸,在纸中间画了一条细线,将纸悬空贴在门框上,让蒋净站在三尺外用刀刺那条细线。蒋净挥起一刀,就在那之上划了一道。取下那张纸看时,刀口正在那条细线上,连长短都不差分毫。二官人和二娘子见了,一起拍掌大赞。祸根便是从这里种下……”
老何嗓子忽然哽住,发不出声来。
王哈儿盘算好了主意,将手下两个兵卒叫到河湾僻静处。
“黄三、吴七,这两天淘井的活儿先撂下,你们两个替我办件事。”
“承局,啥事?”黄三问。
“你们四处打问打问,看看曹厨子跟秦家解库的人,有什么干连没有?”
“啥样的干连?”
“啥样的都成,只要有干连。”
“好比……亲戚?”
“对,就是这样的。”
“吵过嘴成不?”
“也成。”
“我知道!他们一个在东水门里,一个在东水门外!”吴七忽然说,他难得开一次口。
“呸!这还要你说?”黄三先抢着笑骂了句。
“嗯,不是这些面上能瞧见、大家都知道的干连,最好是背地里、谁都不晓得的干连。你们好生替我查一查,酒肉少不了你们的。”
“承局,为啥要查这事?”黄三贼着眼问。
“不干你们的事,只管给我查去!”
“若查不出来呢?”黄三又多嘴。
“查不出来,你们这个月只许领一半月钱,我得雇人替你们赶拖欠的工。”
“啊?”两人都苦起脸。
“怕什么?往顶上瞧!”
“大柳树?这柳树咋了?”黄三仰脸张嘴问。
“瞧那根蛛丝,这两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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