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心底又蹿出一股犟火:在家乡时,你不是常抱怨憋屈,眼馋堂兄,想出来闯荡闯荡,干他几桩大事,才不枉为一条汉子。眼前这不就是一桩大事?怎么?真遇了大事,怕了?
心里几番交战,他又定下心志,难得出来一趟,若这么缩着头颈回去,自家都要怨骂死自家。好歹该试一试、争一争。只是要十分当心,莫被那些人察觉。但那些人已经见过我,怎么才能瞒过他们的眼?
他嗑着牙齿,正用力盘算着,窗外佛堂那边忽然响起木鱼声和念经声,扰人分神。他有些烦躁,不由得低声骂了句。刚骂完,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忙爬起身子,开门出去,快步走进那间小佛堂。老和尚带着小和尚,正趺坐在蒲团上,敲木鱼,念晚课。
他等不得,走过去唤道:“长老!”
连唤了三声,老和尚才停下来:“施主何事?”
“长老,我想求您一件事。”
“请说。”
“您能不能帮我把头剃了?”
“哦?施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