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头戴的幞头,身穿的锦袍、勒帛、靴子,全都一毫不差。再看其他,画中共有几百人,其他人梁兴认不得,但龙标班的二十个士卒,个个都逼真无比。张择端说的那两处其实再细微不过,哪怕仔细看,都未必能留意。张择端却将两处都空着,专门赶过来求证。
梁兴见张择端如此谨细,既惊又佩,忙跟他解释,那天龙标班士卒衣着全都完全相同,勒帛都是绯红色,而那另一个士卒并没有胡须。张择端听了却仍满脸疑惑,连声念叨:“似乎不是,似乎不是……”
梁兴只好将那两个士卒叫来,一问,更是惊了一跳。其中一个士卒满脸惶愧,说他的绯红勒帛那天早上忽然找不见了,只好另寻了一根紫色的蒙混;另一个士卒则笑着说,那天争标时,下巴上被溅到一坨黑泥……
回想起那幅画,梁兴忙跳下马唤道:“张待诏!”
“梁教头?”
“张待诏,您这一向一直在这东水门外汴河湾写生?”
“嗯。”
“昨天正午,张待诏在哪里?”
“虹桥上。”
“太好了,有件事向张待诏请教,您还没有吃饭吧,咱们就近吃点东西?”
“哦……成。”
梁兴请张择端走进旁边的查老儿杂燠店,要了荤素几样小菜、一角酒。对饮了几杯,才开口询问。
“昨天中午有只大客船在虹桥根,桅杆差点撞上虹桥——”
“哦?梁教头也在查那只梅船?”
“梅船?不,我要问的是它后面那只小客船。张待诏留意它没有?”
“梁教头上的那只船?”
“哦?你见到我上那船了?”
“嗯。不知梁教头要问什么?”
“那船上的人,张待诏都记得吗?”
“我想想看——那只船上先有七个人,船主夫妇两个,三个船工,一个女杂役,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生得什么模样?”
“他只在船头露了一面,穿着件青罗衫,不过一对丹凤眼极有神采。”
“哦……”梁兴先以为是蒋净,看来不是,他又问,“张待诏刚才说先有七个人?”
“嗯。后来又有两个人,是梅船上的人,他们从梅船船尾跳到了那只小客船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没到午时,梅船还泊在桥根下客,那只小客船也划了过去,泊在梅船后面。”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都穿着灰布衫,应该是船工,都是二十来岁……其中一个袖口露出一截紫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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