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也见过两回,我爹背着钱袋进了他家店里?”
“见是见了,可眼珠子又没留影儿,空口白话,管什么用?”
“我爹那性子您也知道,一文钱比命还贵。他一年至少能省出来一百贯,这一二十年了,您算算得有多少钱?。”
“天爷喽,那得有上千贯?”
“是啊!你老人家若是能替我钻出些证据来,我情愿分你一成!”
“一成?”
“我雷炮从不说白话!”
“才一成?”
“您是嫌少?”
“你说呢?”
“这……两成?”
“三成。愿意我就去钻,嫌多,你就找别人去。”
“好!就三成!解库的人一定在想法子藏证据、堵窟窿,您老人家得尽快些!”
“那还用说?我这就去找人!”
“什么人?”
“你莫管!”
栾老拐一瘸一拐,过了虹桥,赶往汴河北街鱼儿巷,去寻羊婆。
到了一看,羊婆那间破屋的窗子还亮着灯。栾老拐轻轻敲了两下门,羊婆在里面应了声,出来开了门,一个尖鼻、薄唇、深眼窝的瘦高老妇人,擎着盏油灯,照见是栾老拐,立即骂道:“老狗,夜半三更,乱敲寡妇门,小心四邻瞧见,把你当淫汉捉了捆打。”
“你就舍得?真捆了我,我就招供,是你约我来的。”
“呸!有事赶紧说,没事投胎去,谁有工夫跟你烂嚼蛆?”
“门边怎么说话?你让我进去,保管你欢喜,至少这个数——”栾老拐指了指自己额头的“万”字。他额头上刺着两个墨字“万捷”,是当年投军时刺的军号。
羊婆瞪了他两眼,才让他进去。屋里十分简陋冷清,但收拾得整整洁洁的。栾老拐看了,一阵羡叹:“这么清整整一个家,只缺了个主家的老汉。”
“呸!我独个儿主了这么些年,少了东还是少了西?养个老汉来当门闩?”
“不少东,不少西,只少了个床头说话、床尾暖脚的人。”
“呸呸呸!再胡三道四,我拿门闩砸你出去!”
“你不过是嫌我穷,我说的这事若做成了,养你入土的钱都有了。你也不必天天只咽些菜叶子苦熬,鸡鸭牛羊、鱼鳖虾蟹,任你天天换。”
“呸,我姓羊,不吃菜叶子吃啥?清清爽爽不好?非要往肚里填些些肥嗒嗒、油腻腻的荤膻阿物?吃多了造无穷孽。再说,你会捡到宝?除非去抢解库。”
“哈哈,我这事偏偏就是和解库有关。”
“啥事?赶紧说,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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