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桥哪里?什么人家?”
“说是三槐巷姓郭的……”
洪山忙奔出去,到木桩上解缰绳时,手抖个不住,半天才算解开。他飞身上马,用力拍打,催马向城南飞奔去。路上接连险些撞到路人,他却慢不下来,不住高声喝着道。这一路吼叫着,心里的急痛狂悲才泄去一些。
到了三槐巷口,一眼看到巷里一家院子门前围着不少人,他想恐怕就是出凶案的那家,心里顿时怕惧起来,望着那里,慢慢下了马,迟疑了半晌,才牵着马慢慢走过去,手又抖了起来。
他和董氏头一次见面是四年前,和董氏的丈夫程得助相识则已有十多年。程得助原先是个屠子,有回被头牛踢伤,险些送了命,落下恐症,再不敢屠牛。又不会别的营生,他身骨健壮,就投募了禁军。洪山恰巧和他同年投军,二人又分在同一营,多年情分,已经亲如手足。
四年前,程得助新升了军头,每月俸钱增了三百文,粮也加了五升。他一向挂念四川家乡的父母妻子衣食艰难,但营中房舍太窄挤,一直无法接来同住。俸钱长了,他立即赁了针眼巷的那三间矮房,将家人接到京城。
程得助新安了家,又常夸赞自己妻子烹得一手好菜肴,便邀洪山去家中开荤。到了程得助家中,洪山见房屋虽然窄陋,只有几样破旧家什,但清扫布置得整整洁洁、妥妥当当。
洪山拜见过程得助的父母,刚坐下,董氏便从后边小厨房里迎了出来,那天恰好也是清明,董氏穿了件新白绢衫子、蓝布裙,身子纤巧,眉眼秀媚,满脸漾着春风。洪山忙站了起来,董氏屈膝道了个万福:“大哥万安。大哥快快请坐!我丈夫常说在京中这些年,多得大哥处处看顾照应,才没落了孤单。我们在家乡时,就常常感念大哥恩情呢,今天总算能当面道一声谢。这个家窄门窄户的,样样都不周备。还请大哥莫要嫌笑。”
“哪里?”洪山没想到程得助为人木讷,娶个妻子言语却如此灵快,他也不是能言之人,顿时有些局促,应答不来。但听她一声一声“大哥”,连姓都免了,真如自家亲人一般,心里又一阵暖。
“大哥稍坐,我马上倒茶。”董氏轻燕一般旋回厨房,迅即又旋了出来,手里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是一只白瓷茶瓶,四只白瓷茶盏。她搁下木托盘,用一方干净布帕包住瓷瓶,端起来先斟了一盏汤色金亮的热茶,随后放下瓷瓶,双手端着茶盏,恭敬地递到洪山面前:“大哥先尝尝这茶,这是清早起来煎的,从家乡带来的茶和香料,不知道合不合大哥口味?”
“多谢弟妹!”洪山忙又站起身,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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