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若不是误入歧途,原本该有一番大作为,和自己应也能成为论艺较武的好友。却这么仓猝了结了自己性命。
梁兴不由得叹息一声,想起娘曾说过的那句话:“哪一棵草不是绿崭崭地用力在长?”娘这话曾让他大为警醒,再不自暴自弃。如今想来,却已不够。倒是幼年父亲教他读《孟子》,其中有句“所欲有甚于生者”,他本已忘记,这时却忽然想了起来。
草木无知,只需尽力生长就成,人却要计得计失、论是论非、争善争恶。有几人能活得像草木一般纯一?就如这姓盛的,他并非纯然为己而生,而是为自己所是、所善、所信而生,否则哪里会轻易寻死?孟子那篇是在讲舍生取义,这姓盛的正是为自己心中之义而死。不像欲之争,无非你得我失、你死我生,和草木鸟兽并无分别。这义字,为人所独有,它既然胜过了生,便比生更加纷杂难解。恐怕世间有多少个人,便有多少种义。其中是非对错,该如何判断、谁来判断?梁兴则有些茫然了。
他正在感叹,黄百舌、黄鹂儿和施有良先后赶了出来,望见地下死尸,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梁兴忙说:“这些人应该是为我而来。一共来了五个人,四个逃走,地上这个便是那叫盛力的人,已经服毒自尽。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事了,明天一早就报官。鹂儿,能否帮我寻一张布单来?”
黄鹂儿忙答应一声,快步回到屋里,寻了一张旧布罩来。黄百舌和梁兴将尸首搬到墙角,扯开那块布盖了起来。
施有良在一旁惊问:“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恐怕是我出去时没当心,被他们尾随了。不过也好,一直躲在这里,既闷人,又连累黄老伯和鹂儿。今后便无需再藏躲了。黄老伯、施大哥、鹂儿,你们还是回房去歇息,我在这里看着。”
三人先都不肯,梁兴再三劝慰后,才各自回房去了。梁兴吹灭油灯,打开屋门,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前月光里,静心思忖。
姓盛的既然带人来夜袭,自然是被我窥破了他们的来历。之前只是隐隐猜测,这样一来,便确凿无疑了。只是,这些人行事诡秘、布阵高明、贪图又极大,目前所知还残缺不全,难以看清全局,还得补齐一些断片才成。
想到此,他心中又有些激奋,自从修习兵法以来,除了金明池争标略用到一些外,始终没有施展之地。这场暗战比疆场厮杀更凶险莫测,正是《孙子兵法》所言:上兵伐谋。
曾小羊急忙忙躲回家里,缩进被窝,身子还不住发冷打战。
自己为贪财,灌醉窦老曲,跟他打探消息,竟害得窦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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