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子,将绳套从他脑后解开。而后抱着跳下桌子,放平在地上。那人仍纹丝不动,身子也已经冰凉,早已断气了。
“梁大哥,快开门!”黄鹂儿拍着院门在外面催唤。
梁兴忙过去拨开门闩,拉开门一看,除了黄鹂儿,门边还有两个中年妇人,一个昏死过去,另一个蹲在地上,正抱着她叫唤:“丁嫂!醒一醒!”
“梁大哥,快抱丁嫂进去!”
梁兴也忘了男女避忌,一把抱起丁嫂,黄鹂儿急急在前头引路,梁兴跟着快步穿过堂屋一侧的小门,将丁嫂抱进一间昏乱卧房,放到那张潮旧的床上。
“这可怎么好?葛大夫前两天被人刚刚谋害了,这一带再没有其他大夫。”黄鹂儿焦急道。
“丁嫂是受了急痛惊吓,我来瞧瞧。”那另一个中年妇人走到床边,伸出拇指,用指甲在丁嫂人中上用力掐了一阵。丁嫂忽然发出一声呜咽般喘息,眼皮颤动了一阵,才张开了双眼。她茫然望着床边三人,用虚弱声音问:“我丈夫怎么样了?”
梁兴见黄鹂儿和那妇人一起慌望向自己,他也犹豫起来,但这事又不能隐瞒,只能黯然摇了摇头。丁嫂见到,又悲咽了一声,随即双眼一闭,又昏了过去。
“只要刚才那口气缓过来就好了。”旁边那妇人扯过被子,替丁嫂盖上,随后扭头问,“妹子,你家里有热水没有?”
“有!我去拿!”黄鹂儿忙转身跑出去了。
那妇人悲望着丁嫂,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头一家了,孩子先被掳走,丈夫又寻短见。只留下妇人独个儿受这熬煎。”说着,她眼中落下泪来,忙用手背擦掉了。
梁兴已经听黄鹂儿说过丁豆娘儿子被掳的事,而且城中似乎有许多人家也遭遇同样的惨祸。他低声问:“大嫂,您的孩子也……”
“嗯。”那妇人惨然点了点头,“我姓桑,人都叫我桑五娘。我和丁嫂一样。唉……”
“那么多孩子被掳走,一点踪迹都没找见?”
“没。昨天我才得到一个信儿,有个杭州姓盛的船工,媳妇姓明,这两口儿似乎和孩子们被掳有牵扯,我才赶来和丁嫂商议,谁知道……”
“姓盛?”梁兴一惊。
“这位兄弟,你知道这人?”
“我……”梁兴刚要讲,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叫嚷。
“呦喽喽!这是咋了?”是个老妇人,梁兴这一阵住在黄家,时常听到这声气在巷子里骂人,知道是对面那个羊婆。接着,羊婆就走了进来,瘦瘦高高的,柴棍一般。她先用一双凹眼儿瞅了瞅两人,随即颠着脚跑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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