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事,大少爷爱打不打。”顾蓝田说完,拿起旁边孤零零的一只手套扔上陆肖肖大腿,而后转身离去。
陆肖肖愣住,随即又感到这是意料之中、应该发生的事情。
也对,顾蓝田那样的性格,何况她又不喜欢他,之前对他的种种要求,应该只是为了恶心他麻烦他吧,偏偏他渐渐乐在其中,还下意识以为能倚靠这些恶作剧般的约定留住谁。
这些幼稚的疯话蠢得要死,他到底还在想些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静坐着目送顾蓝田背影的陆肖肖像熬过了一整个炎炎夏日的蝉,翅膀上忽然裂开许多纹路。
原本对绚烂生命并没有认知的自在昆虫,福至心灵地感应到自己会死在秋天,死在明天,它终于知道自己曾经历的是什么。
数着节拍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完全确认自己不配再鸣叫。
如果它没有在树叶上彻夜听雨下不停的声音,没有用口器刺入树干中汲取鲜甜汁液,可能也不会那么遗憾,遗憾到将死之际还奢想跳跃回到当初的时空。
有眼泪啪嗒一下落在手套上,陆肖肖想起他其实不爱哭,连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都不记得了。
算上今天,再加上以前的,可以说是在顾蓝田面前把能丢的脸都丢净了,她一定会很看不起他,被看不起也是他活该而已。
陆肖肖慢慢埋下头,两手搭在膝盖上,用手套盖着手套,隔着柔软的垫子扣住五指,他平生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个大度的人。
要是当时不曾计较那个已有满满一抽屉的护身符就好了。
要是从未遇见过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