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书的身影,眼里的愧疚和暗沉再也无法掩饰了,只有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角落,我才允许自己把这愧疚流露出来,我曾发誓永远效忠于他,不违背他,过去的三十八年我都做到了,而却在第三十九年第一次不曾听他的话,擅自做了一回主,而就是这一回擅自的决定,让他我的主子,大金国的皇上,整个金国最俊美卓越的男子,背负了终生的愧疚。
我原是想为主子出口气的,我只不过是想让那个倔强的女人知道,皇上一直都是洞悉一切的,也容忍了他们的逃跑,否则尽可以在他们进入地道后,就关闭地道,活活饿死他们,坐在马背上,看着皇上寂静眷恋的眼神,我如何能坐的住,这么多年誓死的守护,这么多年浴血的奋战,这么多年所为之拼命的动力,只为了让他舒心的展眉一笑,以为助他登上皇位,便能让他从此开心无忧,却终究忘记了他已是独单太久的人了,他动情了,动情的对象是那个倔强的南宋女人。
我从没有在那一刻感觉到自己的心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皇上也是人啊,他也会喜,也会怒,也会痛,只是不能在人前显露,我悲哀着自己可以为他死,为他镇守江山,可是却无法让他心里真正的喜悦起来,他的眼光终究还是落在了那远去的一骑之上,我甚至有了去把那个叫向晴的女人追回来的冲动。
若是可以,我甚至可以跪到那女人面前,只求她可以爱他,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他好不容易做了这么痛苦的决定放他们走,又怎么会容许我再去把她追回?
他说,”这样不好吗?你难道真的要朕杀了他们吗?“
我一时无言,心里却犹如堵了万斤巨石,闷气的很,我好想杀人,我想大吼,我想冲着他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可是我终究没说出一个字来,更别说吼他了,我从小就侍候着他,守着他,陪着他,早就习惯了遵从他的一切意愿,我的命,我的血液里早就混合了他的一切,早已经找不出自己的意志了,我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对他衷心,实现他的一切抱负和理想。
只是这一刻,我被封印和不知不觉中遗忘了本性,终于从禁锢中跳了出来,我一挥马鞭,驱策着我的‘飞雪’放开四蹄,往那女人逃跑的路上追去,我有足够的自信,可以追上他们,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