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虚名,尽管与此同时她抗拒以张扬的方式在死后闻名,人本来就是很矛盾的。
就像她上班统计公司同事的出差情况,一个个打电话询问交通方式和目的地,但她下班又只会研究通往同一个地方的方式一样,人本来就是很矛盾的。
周一上班陈向东并没有为难她,只是在经过她的工位时总会扶一扶腰,大概是他的腰很灵敏地在遇上始作俑者后条件反射地疼痛。
程幸心中自然有愧,但事情既已解决,她也不必以行动表达不够真心的歉意,照旧踩点下班。
在闸机打卡后她的工卡挂钩缠住了一缕头发,齐肩的发丝在扭头后便落入视觉盲区,她努力地偏头解开却收效甚微,索性倚在玻璃门上耐心地揉松发尾的结,正在此时,她又听见了她的名字。
“程幸。”路江寻嗓音舒朗,唤她的音量高于日常对话,却不至于使她受惊。
这一次她认出他的声音不止靠音色,她发现他喊她的名字时会正确地咬出后鼻音,从未离开过南方的程幸很少听见这样郑重的咬字,如果说前鼻音是穿插进早读课的慵懒的哈欠,那后鼻音像教材配套磁带里的诗朗诵。
路江寻小跑到她面前,“需要帮忙吗?”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问句。
程幸无措地眨眨眼,抿唇思索着今天的社死标题怎么起,出声拒绝或同意都是多余,因为路江寻已经直接上手帮她整理了,依然像上一次一样。
他的动作很轻,程幸一动不敢动,她脖颈上感知到他体温的皮肤起了薄薄的一层鸡皮疙瘩,身体接触也是她的人际交往盲区,她的反应像是受到刺激而弓起身子毛发倒竖的猫咪。
她听见发丝缠在金属里的摩擦声,绳锯木断地凌迟她。
“好了。”路江寻轻盈地松开手,两指捏着工卡一角,把不展现个人信息的一面朝上递给她。
程幸瞧见他光润泛粉的指甲,末端修剪整齐,甚至顶端还有恰到好处的半月痕,如此健康。
“谢谢你。”程幸双手接过工牌,在“谢谢”后加一个“你”字据说会显得更礼貌,礼貌的近义词就是疏远。
路江寻笑了笑作为回应,程幸发现他几乎嘴角没有向下的时候,她想把他的嘴角往下扯,问他装得累不累。
“好巧在这里见到你。”路江寻自顾自地走在她身边,隔开很恰当的社交距离,程幸连私人领域被入侵的不适感都来不及产生。
因为我和你舅舅是一个公司的。这种话太有攻击性,并不是她的风格。
“你是来接你舅舅的吗?”她问出口后的一秒钟觉得自己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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