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高声讨论这部电影,但她和喜剧电影向来很不搭。
路江寻在她找到方向后依然牵着她,说是牵也不合适,他的手只是有些虚空地围着她的手腕,带来一点温度而已,像是知进退的引路者。
他将程幸带到座位后才松手,只剩一圈残存的暖意如烟雾袅袅绕在她的手腕,两次呼吸过后便彻底散去。
影厅里人不多,路江寻买的是IMAX厅,大概只有路江寻和他的朋友会花高价看平淡文艺片。
开场不过几分钟,程幸就有些犯困,憋了几个哈欠以后她往身边空座位靠了靠,侧脸贴在粗织靠背上,面朝向空荡的半排座位,避开刺眼的电影光线,尽力不冒犯路江寻。
看电影对于双方契合度的要求不高,路江寻大概只需要有人帮他消耗掉那一截票根而已,再或者,他只是需要有人坐在他身边而已,她宽容地放纵自己的睡意,何况嗜睡只是药物带来的偶发性副作用,她无法控制。
这一觉称不上安稳,即便电影的对白和配乐已经足够轻缓,程幸的意识却始终昏沉沉地悬在清醒与梦境边缘。
散场时嘈杂的人声和大亮的灯光一齐涌向感官,程幸终于被推向神智清明的一方。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转头看路江寻,本以为他至少会有些失望,但后者依然温柔地微笑回望她,柔和的眉眼有种包容万千的宽恕感。
“你醒了。”
“嗯。”程幸动了动脖子,放松颈椎。
“我们走吧。”路江寻站起身,不忘拿起凹槽里的饮料。
程幸无视路江寻友好伸出的借她支撑的手,自行按着座椅扶手站起。
她睡觉的姿势不活跃,但还是无法避免地弄乱了一部分头发,路江寻兴许是想起了前些天她为他整理发型的画面,便也自然地抬手给她轻巧地顺着发丝,举止贴心细致如有情人。
程幸处在睡醒后的惯有迟钝中,来不及阻拦他的动作,尴尬地站在走道边沿,头皮传来极细微的知觉,她肢体僵硬仿佛受刑。
“对不起。”
路江寻无意扯到她发尾打的结,看见她因痛皱眉便立刻撤回手。
“嗯。”
程幸为他的撤离放松肩膀,紧接着毫不在意地抓了抓头发,她抬脚便走,将他们的距离拉回从前的宽度。
不说“没关系”是因为没有必要。
程幸是习惯道歉的一方,却痛恨收到原谅的回应,一来一往或许会显得双方的礼貌对等,但她只觉得这样一个类似要约缔结的流程是对微小失误的无限度强调,是对谨小慎微的她的强力掌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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