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难看。
路江寻第一次见她这么严肃,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在早餐时踌躇不决的话或许也不过是这个。
程幸用力闭了闭眼,眼球因干涩而略有不适,她将球拍扔在脚边,动作再谨慎也拦不住它落地时发出的嘲弄声响。
不算大的场馆竟给她带来举步维艰之感,她走到球场落地窗边盘腿坐下,手肘支在大腿内侧,手撑着下巴望着不远处的马路发呆。
大路宽阔,行人却少,高架桥将半截马路涂成阴影的深灰色。
路江寻也迈着步子走到她身边,隔开一小段距离,学着她的样子坐下,亦步亦趋,又怕她把他赶走,这简直是他一贯的顾虑。
程幸赌气般转了转眼珠,更专注地凝望街景。
人行横道的红绿灯转换间行人静止的间隙里唯一的动是以身犯险的外卖小哥,无视规则,把握着电瓶车把横冲直撞,从一个路口穿越进另一个方向。
黄色背心的马路口指导员徒劳地挥舞着旗帜,程幸几乎能想象出他们的口音,通过喇叭放大又被锐化。
社会规训个人,无端惜命的程幸有时反倒羡慕他们某种意义上称得上恣意妄为的人生。闯红灯何尝不是以命一搏的大胆试探。
她尚且还是求死之人,却比正常人更易被错误击打至颓废。
程幸在绿灯跳动之时终于缕清了思绪,她转过头,对上路江寻检查伤口般的目光——体察伤情,又担心多望一眼她就要破裂似的。
她耸耸肩,自嘲地笑了,“好吧。”
“我失望是因为羽毛球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前会觉得只要有人陪我打,我就可以打好,原来我就是不行,有同伴也不行。”
程幸把自己自以为是的幻想告诉路江寻,说出口也不过是承认了她的自负,她习惯无限缩小舒适圈,掩耳盗铃般安慰自己圈外世界是由她主动排除在外,绝非她强融不进。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是她离群索居太久,竟也会在这类细枝末节上自视甚高。
“你只是不知道技巧而已,我可以教你。”路江寻重申了一遍最初的提议,
“不用了,那样只会更麻烦你。而且我不想学。”路江寻需要的应当是和他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是婴儿学步一般的她,她不喜欢被迁就。
“有人陪伴打球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感觉...很抱歉。”
程幸不喜欢解释,她却又在跟他解释,千言万语不过一句与你无关,她不开心是因为自己。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心情。”路江寻的手指绞着裤边,十足的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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